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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和锁（第2页）

“当雷锋”这话後面带个问号，夏憬琛都不知道该接什麽，不过他也不用接了，石小平回来，他拿着水瓶就跑了。

站起棋盘跟前他才反应过来其实成败已经定了，方知翊脑子抽了他也脑子抽了吗，很明显了，右上角斜着连着四个，他瓶子放上去就赢了。

方知翊拿着的水瓶都没有用。

用来下棋的水都是没有拆封的新矿泉水，赵琴直接让一人一瓶分了。

夏憬琛正要过去，方知翊就把自己手里没用上的矿泉水递了过去：“我输了。”

“你输个屁，你都没下。”夏憬琛说。

方知翊过去拿了瓶水，拧开喝了一口说：“那赌还成吗？”

夏憬琛说：“你这麽爱当雷锋吗？”

“也没有。”

“那你抢着要给我接水。”

“嗯，给你接。”

这个人怎麽这样……

夏憬琛有些把持不住了，拧开水瓶喝水，但水在已经被太阳晒暖了，喝进去也不凉。

两人走在树荫下，方知翊倚靠在树上，校服外套也脱了搭在肩上，刚好挡着夏憬琛的阳光。

夏憬琛擡头看他喝水，喉结就在阳光下滚动，方知翊长得高，挡住了滚烫的阳光。

“方知翊。”夏憬琛开口叫了一声。

“嗯。”

“你坐下吧。”夏憬琛往旁边挪了一点，“别晒中暑了。”

方知翊笑了一声说好。

两人并排坐下，如果是平常，这会儿夏憬琛该在教室里打瞌睡，但今天要换个地方。

他头靠着树，打了个哈欠。

方知翊转头问他：“困了”

夏憬琛“嗯”了声说有点，说困就睡，他上一秒还眯着眼看葛学他们搬下个游戏要用的呼啦圈什麽的，下一秒不知道怎麽就睡着了。

他其实很久不想飞机坠落的事儿了，大概也是那会儿和方知翊聊天，死去的记忆回来了，他做了个梦。

他又回到了那天，还是那架颠簸不停飞机，还是冒着黑烟的机翼，梦里的声音忽近忽远，但他都能听得清。

此起彼伏的哭声，喊声，骂声，有人哭着说他发不出去信息，有人撕着纸写下寄不出去的遗书。

他也打开了手机，他说，方知翊，我要死了。

一片寂静

旁边蓦地传来一道声音：“不，你没有死。”

夏憬琛猛得转头看去，是那个提着公文包的男人，不仅是他，还有整个机舱的人，都在看着他。

他们面目惨白，他们看着他，凝视着他。

“为什麽你没有死……”

“为什麽你还活着……”

“为什麽我死了，我们都死了……”

所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夏憬琛捂着耳朵，但无济于事。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梦反应的是人的主观情绪，梦外不知道，梦里清晰明了，夏憬琛在这一刻意识到，他真的非常怕死。

他控制不了梦，也拿不稳手机，语音键仓促按下，听筒里却只发出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