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池猛地跪在河岸边,馀光瞥见了他,愤怒冲散了理智,厉声质问:
“为什麽又是你!”
“你到底和斯年有什麽过不去?!每次出事都有你!!”女人一身狼狈,脸涨得通红,往日端庄优雅的贵妇人,在此刻褪去了所有端庄。
声音被哭腔扭曲,像只护崽的母兽,把万斯年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他被伤害。
尖利的质问砸的宋无虞心跳骤停,女人的目光几乎将他的心口烫伤。
宋无虞偏开头躲避,想开口为自己解释,张嘴却只是呕出一大口浑浊的河水。
肺里火烧似的疼。
虞秋池无暇再管他,转头脱下外套盖在万斯年身上。
又在看见男人脸上被石子刮出的小伤口时,瞬间心疼的掉下泪来,像是对待珍宝似的,虞秋池擡起袖口,小心翼翼为他擦拭脸上的河水。
救护车的灯光在雨幕中闪动,衆人七手八脚将昏迷的万斯年擡上担架,虞秋池紧紧握着男人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有医护人员来搀扶程慕夏,有警察在试图找寻还在河里的人。
宋无虞摆手冲上前询问的医护人员示意自己没事,这才缓缓低下头去,尝试拧干自己湿透的衣摆。
远处救护车的灯还亮着。
还没被拉上车,万斯年就醒了过来,虞秋池喜极而泣,抱着人就是一阵嚎哭。
黄昏下,河岸边的夜灯把宋无虞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呆坐在岸边,也是距离远了,这才敢光明正大地看向虞秋池。
河岸边寒风刺骨,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皱皱巴巴黏在身上。
宋无虞止不住地哆嗦,像是只好不容易从水中爬起来的可怜小猫,只敢远远偷窥不可及的幸福。
河水顺着额发往下滴落,糊住了眼睛。
湿透的衣服怎麽也拧不干。
宋无虞最终还是松开手,用勉强没那麽湿的衣摆轻轻擦了擦脸。
任由湿透的衣摆垂落,踉跄着从地上爬起。
一步一拐地跟了上去。
有围观的看过原着的工作人员没忍住面露不忍,腹诽起来原着这段的文字版,给人的冲击可没这麽强,这也太惨。
一场戏结束。
齐玉拎着毯子赶忙上前把人裹了起来,沈司栎揉着眼睛,猛打了好几个喷嚏。
水好脏。
坐在监视器前的副导皱眉看了成品好一会,左右没挑出毛病。
林初捧着热茶凑近了他轻轻耳语几句。
副导眉头舒展开。
就当衆人以为今天的工作结束时。
副导开了口:“小沈重新拍一段水下戏,刚刚那段有个动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