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过世了,只有个满世界谈恋爱的妈,没有兄弟姐妹。”
还没等他说下一句,纪星繁已经低声接上:“这些我都知道。”
顾宴辰望着他泛红的侧脸看了几秒,忽而轻笑一声,指腹顺着他脖颈边缘划了一道,水声微动:“那我说些你不知道的。”
“我妈虽然不知道你,”他说,“但如果她见到你,一定会喜欢。”
纪星繁睫毛一颤,只低声问:“……为什麽?”
“因为我妈是颜控。”他靠近一点,声音在他耳後轻轻蹭过,“她最喜欢长得好看的。”
“好吧。”
顾宴辰笑了声,突然语调一变,像是认真地在报户口:“我身高一米九一,AB型血,性格偏冷,夜视力强。”
“……你突然说这些做什麽?”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手臂一收,将纪星繁整个人捞进怀里,轻轻带他往自己身上一坐。
纪星繁浑身一紧,整个人贴着他,几乎无处可逃:“你丶你说好不乱动的!”
“我没乱动,”顾宴辰凑到他耳边,慢吞吞地继续报数据,“还有,体脂11%,八块腹肌,平时游泳,经常健身。”
“……你,可以别说了。”
“最後一条,那里二十二厘米。”
“你丶你真得可以别说了!”
“你昨天不是都见识过了?”顾宴辰笑着看他。
纪星繁发现,他完全低估了顾宴辰,也需要重新定义下“攻”的意思,不止是位置是攻方,而且还能把人“撩到脸红发烧”,比他这个会脑补,想出各种当成桥段来撩人的写手,还要会发起攻势……
这个世上果然有些事情是天生的,当真有人是生来就该当“攻”的。
顾宴辰轻轻揉了揉他湿透的发顶,动作懒散,语气却慢条斯理:“头发帮你洗好了,我们……”他顿了顿,低头靠近,声音贴着他耳後说:
“要不要,再来点别的。”
纪星繁一瞬间警觉,整个人立马像被水电了一样绷紧了脊背:“你丶你不是说不做什麽的吗?”
顾宴辰笑了,声线低得发烫:“我确实不做什麽。”
“只是帮你洗个肩,擦个背,顺便——”他语气一顿,指腹慢慢落在纪星繁锁骨下方一指远的位置,隔着水轻轻点了一下。
“看一看你哪里还酸,全方位的都得照顾。”
“你……实在是太坏了……”纪星繁伸手去挡他,却被顾宴辰一把反握住手腕,他低头,鼻息擦过他唇角,像要亲下去,却又刻意停住,只用气息撩拨。
“那你亲我。”
他擡头看了顾宴辰一眼,颤着睫毛,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脖颈,在他左脸颊上亲了一下。
软软的,像水汽沾了湿意,沾了一点就走,却被顾宴辰伸手扣住後颈,没让他逃。
“……不够。”他低声道。
纪星繁睫毛狠狠抖了一下,像是没料到他真的会得寸进尺,他又凑过去,闭着眼,在他右脸颊上落下第二个亲吻?
顾宴辰声音比水温还低:“还是,不够。繁繁,我发现你好像真的很不会亲人。”
他的胜负欲瞬间上来了,虽然他的实践经验欠缺,但是他可是有相当丰富的理论知识。
他猛地擡起头,望着顾宴辰的辰,狠狠地吻了上去。唇瓣贴上去的那一瞬间,还有点发抖,亲得也没有想象中的标准,好像理论知识全部都丧失了作用。
他一开始还只轻轻地贴着,像是在确认对方的存在,随後却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呼吸猛地一紧,手指死死揪住顾宴辰肩膀上的肌肉,整个脑袋轻微一偏,开始小幅度地蹭着他的唇,一点点地啃,一点点地磨,嘴角还不小心撞上了他鼻梁。
他的动作根本称不上“吻”,更像是一场胡来的试探,嘴唇时不时撞偏了位置,有时候是下唇,有时候是嘴角,偶尔一口啃上来还带了点牙齿,被顾宴辰低声笑着抓住下巴。
“你到底是在亲我?你是在……啃我?”
顾宴辰的话音刚落,就开始反吻他,顺着唇角一路往下,落在下颌丶锁骨丶再到颈窝,都是不带一点喘息的缓慢啃咬。唇舌带着水汽掠过的每片皮肤,都像火般的灼热。
好舒服……纪星繁心道,他现在又发现了一件事,有些人,生来是适合做“受”的,比如他自己,可这种感觉没过多久,他忽然感觉被什麽给咯住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瞬时涌上他的心头。
果然,吻他的那人把他搂得更紧了,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睫,声音温柔得要命:“繁繁,对不起。”
“我忍不住了,能不能再来一次?”
“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