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得挺舒服?”他讽刺。
“没,没,我挺想你的。”纪星繁说的是实话,他每天都在想,他哥在暗中打什麽算盘。
纪时衍冷笑一声,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想我?”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想我不回家,躲在别人家里?”
他一步一步朝纪星繁走过来,每一步都踩在他心口。
“还指使你那位‘好人学长’,来给你偷户口本,”他站定,眼睛盯着纪星繁不肯放,“纪星繁,我可不记得,我是这麽教你,这麽做个没良心的人。”
“好人学长?”指的是我吗?沈则星瞥了眼纪时衍,这个称呼似乎也不太坏。
纪星繁却只觉得太坏了,大事不妙,“我丶我……”他想狡辩,却拿不出任何借口。
“你真是命好。”纪时衍语气更冷了,“不光有男朋友亲你亲得起劲儿,还有个哥哥级的‘好心学长’,冒着风险替你干犯法的事。”
“……我没犯法。”纪星繁扯了扯睡衣领口,心虚地移开眼。
纪时衍低头俯视他,嗓音压得极低:“你把别户口本偷出来,打算结婚了再告诉我和我爸?你这点心眼,就别拿出来现了。”
“我丶我会告诉你和爸的。”纪星繁小声道,“就是还没找好时机……”
“是吗?”纪时衍笑了,那笑意透着明显的讽刺,“你是打算什麽时候告诉我们?证都领完了?名字签上了?”
“哥,这件事,我们等以後再聊。”纪星繁小声反驳,语气越说越小。
“纪时衍!”顾宴辰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快步挡在了纪星繁面前,望着纪时衍。
“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他是你弟弟,又不是你的私有物品。”
“你有什麽不满,可以冲我来。”
纪时衍望着顾宴辰,:“你说冲你来?”
“对。”顾宴辰神色不变,“有什麽问题?”
“好。”纪时衍低声笑了一声,“既然这样,是个男人,就和我打场架。”
“你打赢了,我就闭嘴,退出你们的破感情世界。”
“你打输了,”他语气骤冷,“今天起你们就给我,分手。”
“没问题。”顾宴辰笑道。
打架的场所,选择在了间地下格斗场里,根据预约的时间,他们临近了傍晚才能进去。纪时衍脱了风衣,只穿件黑色圆领T恤,露出精实的手臂,他站在擂台边,漫不经心地活动手腕,准备例行热身。
“你确定要上来?”他擡眸看向台下,“小猫咪的心头肉,要是打一拳就哭了,怎麽办?”
顾宴辰已经换好衣服,黑色背心将他肩背线条衬得干净凌厉。他面无表情地拉紧绑带,一步一步踏上台阶。
“他不会哭,”顾宴辰擡眼,声音冷静道:“但你可能会。”
……
纪星繁没进擂台,而是跟着沈则星坐到了门外,怀里抱着矿泉水,整个人缩得像只发蔫的猫,耷拉着耳朵,他也不敢进去,顾宴辰是他的手心,纪时衍是他的手背,手心手背都是肉,哪里受伤,他都心疼。
“学弟,对不起,昨晚我去你家偷户口本,被你哥抓到了。还泄露了你的秘密。”沈则星缓转过脸来看他,有些愧疚的说道。
纪星繁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问:“应该我说对不起才是,我哥……昨晚没有为难你吧?”
“还……还好。”他结巴地回答。
可哪里是还好?纪时衍昨晚把他摁在床上,毫无预警地……打了他的屁股,至今屁股上那处酥麻还像没散完似的,每当他坐下来的时候,都能隐约感觉到那一巴掌的“馀温”……
沈则星咽了咽喉咙,犹豫半天才低声冒出一句:“你小时候犯错的话,你哥他也会……打你吗?”
“当然会啊。”纪星繁语气理所当然,“小时候我跟人打架,他当场就把我拖回家打手心,打到我整只手都红红的,还不许哭。”
“那现在呢?你长大了,他还打你吗?”
“那倒不会啦。”纪星繁摇摇头,“现在基本就两个选择,打嘴仗,或者像他们现在那样,干一架,但我从来没有赢过。”
他想了想,又凑过去问:“那你哥……管教你的时候,有没有动手打过你屁股,或者有没有看到他这样教训过别人?”
纪星繁回忆了片刻,在他的记忆里,从小到大,纪时衍就拿戒尺打过他的手掌,对其他基本上也是用拳头,他倒是从来没见过他哥打别人的屁股:“我哥不太像是有这种癖好的人,反正我是没有见过。”
沈则星低头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想要借水冷却脸上的温度,底下的那股酥麻的感觉仍旧没散干净,他默默收回手,轻轻地按了下自己侧臀某个地方。
然後猛地一缩。
……居然到现在还有感觉。
“那你哥会不会每天都给你准备一份固定的营养餐?要你,张嘴吃掉,不许剩。”沈则星继续问道。
“没有,虽然我也很挑食,他说不许剩,但是我剩下了,他也就那样了,所以我哥也不是真的很凶。”纪星繁认真地说,所以他哥管的严,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
沈则星却越想越不对劲。
为什麽今天早上,他吃不下的时候,纪时衍会擡起他的下巴,喂他一口一口吃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