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谭甚把抱枕抱在怀里,语气夸张,“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裴珺安:“……”
师玉快笑岔气了。
“你别怪腔怪调的,”裴珺安懒得说他,“谭大少爷,你过得多潇洒,跟我这个人夫说什么。”
师玉只知道周家的公司,对周煜贞本人一无所知,闻言问:“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快三年了。”在别人面前提,裴珺安总是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喝了口茶,祈祷师玉别再追问,心里又有点期待他继续问下去。
结果对方“喔……”了声之后真没问了。
裴珺安有点忍不住想说,又觉得这样在别人眼里肯定很莫名其妙,到底谁想听你的婚姻故事啊?
谭甚似笑非笑插话道:“我和他再遇到,他
还跟我说婚姻不幸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裴珺安反驳,下意识看了眼天花板的角落。
“……怎么,他还在家里装监控了?”谭甚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裴珺安想把那个时候矫情的自己打包丢出去,说:“家里装监控不是很常见吗?”又看着谭甚,重申,“我只是那个时候心情不好,没有说婚姻不幸。”
……我的天。
师玉看着他,心里大为震惊。
这谁啊?这还是那个目中无人的裴珺安吗?这完全是个娇妻吧?
谭甚敷衍:“是是是。”
师玉有点迟疑,背对着监控的方向,小声问:“你老公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你这样问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裴珺安又喝了口茶,“总之别听谭甚的,他很好,就是我比较感性他比较理性。”
谭甚:“所以理性的人吃醋没?”
“他不是很喜欢这样。”裴珺安还是没忍住,问,“你情场经验丰富,你觉得他这个性格,什么时候才可能比较失控?或者说不那么、有修养。”
“被气炸了的时候呗,”谭甚话音懒洋洋的,竟然真的开始传授经验,“这种人情绪稳定纯是因为他们习惯做上位者,习惯一切都在预料之内,所以我当时说你做贤妻,那他肯定也相敬如宾。”
“我也没有很贤吧……我经常闹脾气。”
师玉没忍住:“你有工作吗?”
“没啊,怎么了?”裴珺安有点疑惑。
“你看,”谭甚把茶杯一放,“所以他潜意识里肯定是,你是他的东西,你觉得养的猫儿跟你闹脾气,你会在意吗?”
“他说得对。我跟前任就是这样分手的,我每次想认真解决问题,他都以为我是在,嗯,拿爪子挠人,多来几次我就烦了。”师玉深有体会。
裴珺安还在心里想自己本来就是周煜贞的,一听这话,又寻求建议:“那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的目的具体是什么,是想提升家庭地位话语权,还是想跟他玩情趣?”
“我也算有话语权吧,他很听我的,我就是不想每天过得很老夫老妻……”
裴珺安的话听得谭甚往后一仰,双目无神地说:“我跟你这种结了婚的人没话说。”
“我觉得你们的感情应该没有大问题,”师玉打圆场,“你要不跟他换个环境,或者换个模式呢?比如住别的房子,去外地,角色扮演什么的。”
裴珺安不太想跟朋友继续聊婚姻问题了,总感觉有点赧然,点了点头转移话题说:“那我下次试试。你呢?现在在干什么?”
“创业中,现在终于到盈利阶段了。”师玉揉了揉太阳穴,“所以我前段时间忙得要死,一气之下就快刀斩乱麻了。你还回燕阳吗?我陪你玩啊。”
“不太想回去,”裴珺安也学谭甚后仰躺进沙发,“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哦对,你知道裴嘉时这些年在干什么吗?我前几天还碰到他,烦。”
师玉当时和他一起偷偷出校,也听到了裴嘉时那句话,在那之后不知道附和他骂了多少次对方。
“毕竟还有些工厂技术和人脉,我记得他没再做奢侈品类了,一直在做精密材料,给大公司供货吧。他来凤川了?难怪最近有个竞标没看到人呢。”
“他为了凤川的大项目跑过来,但被退货了。”裴珺安眼睛都弯起来,“还说是来看我的,我真是。”
半天没出声的谭甚放下手机,语气微妙地说:“钟莳音不是挺欣赏他么。”
“也没到欣赏那个地步吧?”裴珺安反驳,“就是让他单独详细汇报了一次,我老公都跟我说了。”
谭甚:“行吧。”
“吃饭去吧,”裴珺安看了眼钟,“师玉还没尝过我做的菜。”
阿姨已经上好了菜,也提前分装好给了司机,现在应该送到周煜贞公司了。
餐桌是圆的,铺着手感绵密的桌布。裴珺安没做太多,但被精致的餐具盛着,摆盘也漂亮,一眼看去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