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知道回家了?”丁悦的声音平静却带着锐利,“白天晚上都不着家,是不是被哪个小妖精勾了魂?”
“您不是才回来?”陆珩松了松领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早已习惯了母亲这种半开玩笑半当真的盘问。在他记忆中,母亲总是这样若即若离,像是朋友多过亲人。
“我昨天就到了,故意没说,看看你什麽时候回家。”丁悦依旧打趣到,眼角的皱纹被抚平,她走到陆珩前仔细打量着儿子。
陆珩高大结实的臂弯如他父亲一般,可靠,但父子两人的关系却似陌路,他长大後关系却越来越恶劣,直到他爸去世也没有缓解。
因为两人的性格太像,所以才会这样不怎麽亲近。
“只是工作忙。”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丁悦轻轻晃动着杯中薄荷绿的液体,光线透过酒液在她手上投下交叠的阴影,有几分像牙印。
她忽然笑了:“你看你西装上都粘着猫毛,对了,你养的猫呢?”
陆珩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没养在这。”
“那是在哪?”
“我在公司附近买了套房,搬过去了。”陆珩交叠起双腿,神色淡然。
丁悦忽然叹了口气,“陆珩,你不愿意住着吗?”她燃了一支烟,站到落地窗旁,远处太平洋的波涛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就在这时,二楼书房的门晃了晃。陆珩擡眼看起,然後又移开了目光。
管家收拾好东西,从书房里走出来。
“没,只是太远了。”陆珩语气淡淡的,像在说一件无所谓的事。
“你多久没回家了。”丁悦微笑着问,“别太累。”
陆珩淡淡点头。
丁悦从包里拿出给陆珩准备的礼物,轻声说,“诺,这个是我带给你的,听说你养了猫,给你的小家夥买了条项圈。”
陆珩皱眉,这条项圈跟他之前那条一样的,只是logo的大小不同罢了,“它不喜欢这个。”
“你怎麽知道猫不喜欢。”丁悦却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不知道合不合适,我听柜员说戴手腕上跟猫的脖子应该差不多。”
合金扣啪的一声扣上,陆珩的手腕上多了一条项圈,可能是体型的问题,这条项圈在他手上像一条手链。
皮革项圈绕过陆珩的手腕,丁悦仔细调整着松紧度。项圈上有三个用来调节固定松紧的孔洞,她试了一个太松,就往里又卡进去一格。
这次似乎稍微有点紧了,陆珩不自觉地轻动了动。
“太紧了。”陆珩试图挣脱,但丁悦握得很牢。
“挺好的,你先带着,然後再给你家小猫套上。”丁悦擡头看他,眼中有一丝戏谑,“这种小东西不带好,下一秒就忘了在哪。”
“好了。”丁悦系好项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陆珩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项圈,皮革的质感陌生又熟悉。他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他看了眼另一只手腕上的表,时间快到下班点了,他得走了。
“妈,我出去一趟。有个饭局。”
丁悦没有过多追问,点了点头,随他去了。
回程的路上,陆珩一直摩挲着手腕上的项圈。
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地平线,只剩一丝橘调的光还残留在落地窗的边缘,很快,最後一缕暖色也被幽蓝的夜给吞没。
车驶入市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陆珩回到那套公寓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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