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戈:“不可以?”
“自然可以,”安国公笑出了八颗牙,雪白雪白的。
“陛下,”他走过去,闲庭信步,一手耷在叶徽之肩膀上,“走吧?”
叶徽之:“我……啊啊啊啊!!!!”
後面的话根本来不及说,苍雪戎话音刚落就已经单手抱着他直接窜到了天上。
叶徽之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搂着苍雪戎脖子,因为尖叫,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嘴的风。
这缺德玩意儿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麽回事,踩着竹林和树梢一会儿窜天,一忽儿骤坠,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叶徽之双腿发软,感觉魂都没了几条,登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发直,心脏在脖子里乱撞。
“嘿,”安国公打了个响指,见人没反应,又伸出手掌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来回晃,“回魂了。”
叶徽之双眼发黑,听见声音下意识把头往声音方向转,紧接着便一头栽了下去。
苍雪戎挑眉,“这就晕了?”
这缺德鬼毫无愧疚之心,将人扛起来随手放一块平整的石板上,便顺着河道采药去了。
等人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采完了药材,半坐在石板上,嘴里叼着片叶子,沉默不语的俯视人家。
任谁猛一睁眼便和一张大脸对上都容易诱发心梗,叶徽之一口气险些没回上来,眼皮子直跳。
苍雪戎好整以暇,见人醒了,半点不见外地将叶徽之搂起来,亲亲热热,“小檀,不舒服怎麽不跟哥哥说呢?”
叶徽之勉强扯了扯嘴角,他倒是想说,但张嘴就是一肚子风,“你在赶路,我怕打扰你。”
“哦,原来如此,”安国公眉眼弯弯,“你这麽好,哥哥都要喜欢你了。”
说到这,他话风一转,“对了,你生辰是不是已经过了?”
叶徽之:“……”
他悄无声息地炸了个毛。
“十八了是吧,”苍雪戎意味深长,眼珠子顺着叶徽之脸上一路刮下,黏腻得吓人,“小檀,长大了。”
叶徽之活像那个被老虎舌头上的倒刺在身上刮了个遍的倒霉兔子,明明浑身上下每根汗毛都在诉说毛骨悚然,偏偏脸上要若无其事。
“对,”他缓缓将头枕在苍雪戎手臂上,像小时候那样,但又带了几分幼时不曾有的暧昧,轻轻蹭着苍雪戎胸口,“鸣毡哥哥,我如今,已然十八了。”
苍雪戎:“……”
安国公僵成了一块冬天的铁王八。
“过两日,我便带你出去,”打了半辈子丈的安国公心里素质极为强硬,哪怕眉头直跳,声音也温柔异常,“以後你便跟着我回北地,我帮你出头,带着你打回去,你说好不好?”
叶徽之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藏进苍雪戎怀里,脖颈上鸡皮疙瘩此起彼伏,依恋又鉴定:“我信你,这世上,我只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闻言苍雪戎低头,叶徽之擡头,两人相视一笑,一人深情款款,一人含情脉脉,下一刻,同时移开了视线。
“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好不好?”苍雪戎揉着叶徽之头发,“想不想再飞一次?”
叶徽之:“我……”不喜欢。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安国公打断他,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揽在叶徽之腰上,“害怕就闭上眼睛。”
知道他害怕为什麽还要飞?叶徽之咬牙切齿,深情款款,“在你怀里,我什麽都不……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缺德玩意儿又他娘的原地窜天!跟他娘的窜天猴似的!
陛下头晕目眩,搂着苍雪戎脖子的手恨不能就这麽直接把人脑袋拧下来,诛九族的心思空前高涨。
苍雪戎踩着树枝一跃而上,行至半空,又俯冲向下,变成猫,变成狗,变成刺激的云霄飞车。①
落地时候,叶徽之直接跪在了地上,脸色惨白,与死人也差不离。
同一时间,一枚石子从屋内疾射而出,苍雪戎翻身躲过,朗笑一声:“羽先生脾气真大。”
“药呢?”羽戈面无表情。
“这儿呢,”苍雪戎提起篮子,“知道你着急,这不,立刻就……唔?”
花瓣太轻,他云霄飞车又过于快乐,没用衣服盖住,导致辛苦采了半天的花瓣只剩下篮子底下薄薄的一层。
“那怎麽办呢鸣毡哥哥,”叶徽之浑身难受,满脸担忧,心里乐得直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