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摆在床边,她就坐在那里。
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回想昨晚的事,江止隐约记得一些。
事到如今,他也无须在意江箐珂误会与否。
左右她也不在意。
他跟谁喝花酒,喝了花酒又做了些什么,玩得多花,闹得多放荡,对她江箐珂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什么时辰了?”
江止刚睡醒,加上昨夜酒喝得有点多,说起话来声音有些沙哑。
“巳正已过。”江箐珂答得冷漠。
掀被起身,江止穿着大敞的白色里衣走下床,声也不吱一声地从江箐珂身边绕过,准备穿衣洗漱赶去军营衙署。
江箐珂走过去,抢走江止手中的那件衣服。
“夜颜代你处理军中事务,他让你今日留在府上休息。”
“那正好,老子可以出去玩玩。”
江止又把衣袍拽了回来,随意披上,揪了件斗篷披上,一眼不瞧江箐珂地就往外走。
“江止!”
江箐珂挺着肚子,紧步跟在他后面。
“你到底闹什么脾气啊?”
“说要给你找个好姑娘,那还不是为了阿兄好?”
“等我走了,这府上大大小小事务,总是需要有人来料理,你也需要有人陪。”
“总不能到时让张氏替你管府上的杂务吧,那日后,府上的一切不都得成江昱的了。”
江止也不理她,闷头大步往前走。
“老子最烦别人管。”
“啰啰嗦嗦,婆婆妈妈。”
“等李玄尧回到京城当上了皇帝,你赶紧滚蛋!别他妈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晃悠招人烦!”
江箐珂紧追不放,扬声对骂:“江止,你是不是有病?!”
“对!老子有病!”
江止顿足回身,看着江箐珂挺着肚子站在她身后。
只可惜她肚子里的却不是他的孩子,这辈子都不会是。
他想说,他有病,是爱她入骨的病,是药石无医的病。
唯一解药就是江箐珂。
可这话,他不能说。
每日憋在心里,苦,涩,酸,唯独不甜。
压下腹中的千言万语,江止收敛情绪,沉声道:“别他妈跟着我,再跟当心我揍你!”
江箐珂站在原地,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回想着江止刚刚说的那句话。
儿时,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他整日要跑出去替父报仇,她便在府上跟着他,见他和二哥哥要遛出府,便准备去跟母亲告状。
当时被江止现,他就指着她的鼻子这般威吓。
同样的话,再说已是不同的心境。
就好像宣告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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