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他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区区八十分,哥拼了。”
他三两口解决掉剩下的面包,豪气干云地一拍桌子:“来,继续!还有什麽难题,统统放马过来!今天我跟这些物理题必须死一个!”
许清看着他瞬间打了鸡血的样子,嘴角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但又忍住了。
他摇了摇头,重新拿起笔,指向下一道错题,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先把嘴角擦干净。还有,死的是你错题本上的题,不是你。”
黎墨:“……”好吧,你帅你说得对。
他胡乱用袖子抹了把嘴,再次投入“战斗”,只是这次,动力更加十足,脑子里除了公式,还开始疯狂盘算着,等达到目标後,该向许清讨要一个什麽样的“奖励”呢?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学习好像也不是那麽枯燥了嘛!
嘿嘿。
动力十足的黎墨果然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虽然“总分提高八十分”的目标像座小山,但有许清这个“人形外挂”在身边,他觉得山也不是不能移。
就是这移山的过程吧,偶尔会出点幺蛾子。
比如现在,许清正在给他讲解一道电磁感应的综合题,思路清晰,逻辑严密。黎墨听得连连点头,感觉自己灵台清明,马上就要得道升仙……啊不,是豁然开朗。
“所以,这里切割磁感线的有效长度,是L,不是2L。”许清用笔点着草图,下了结论。
“明白了明白了!”黎墨自信满满,拿过笔就要在自己卷子上写,“这不就跟切蛋糕一样嘛,得算准了哪块能吃……”
他一边嘟囔,一边奋笔疾书,写完後得意地递给许清检查:“许老师,请过目。这次绝对标准!”
许清低头一看,沉默了两秒,然後擡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向黎墨:“你蛋糕切得用动能定理切?”
“啊?”黎墨一愣,抢过卷子一看,自己也乐了——刚才满脑子都是“奖励”和“蛋糕”,顺手就把上一道题的动能定理公式给写这儿了。
“失误,纯属失误!”黎墨赶紧拿起橡皮擦,恨不得把那段黑历史彻底擦掉,“脑子里想的和手上写的它没统一好指令……”
许清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那眼神分明在说“这傻逼没救了”,但出口的话却是:“专注点。奖励不想拿了?”
“想想想!必须想!”黎墨立刻正襟危坐,强行把脑子里飞舞的“蛋糕”和“奖励”踢出去,重新聚焦到磁感线上。
学习间隙,黎墨的“戏”也不少。许清起身去倒水,他就歪着头盯着许清的背影看,从挺拔的脊背看到握着水杯的修长手指,心里暗自感叹:啧啧,连倒个水都这麽有气质,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许清感受到身後那道灼热的视线,回头看他:“看什麽?”
黎墨咧嘴一笑,脱口而出:“看我男朋友怎麽连倒水都这麽帅!”
“噗——”
许清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偶尔冒出来,咳嗽了两声,耳根又漫上熟悉的粉色。
他瞪了黎墨一眼,语气带着警告:“黎墨!”
“在呢在呢!”黎墨笑嘻嘻地应着,半点不怕,“许老师有何指示?”
“再多说一句废话,你就滚出去。”许清祭出杀手锏。
黎墨立刻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眨巴着眼睛,表示自己会安静如鸡。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分明写着“我安静但我还在想”。
偶尔,黎墨也会被难题搞得焦头烂额,抓耳挠腮。有一次被一道电路分析题困了将近半小时,他哀嚎一声,瘫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用额头一下下轻磕桌面:“完了完了,脑细胞死光了,许清,我需要人工呼吸……”
许清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直接拿起旁边一本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不轻不重地压在他後脑勺上。
“物理版人工呼吸,够不够?”
黎墨被压得“嗷”一嗓子,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哭丧着脸:“许老师,你好狠的心……”
“对你,不需要太温柔。”许清收回书,语气平淡,但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就是在这样插科打诨与严肃学习交织的日子里,黎墨的成绩还真的稳步提升了起来。
虽然距离目标还有一段距离,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做题越来越顺手,那些曾经面目可憎的公式定理,在许清的“点拨”和他自己的“胡搅蛮缠”下,似乎也变得亲切可爱了许多。
又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依旧很好。黎墨做完一套卷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头看向旁边正在看书的许清。
“许清。”
“嗯?”
“等我总分提高八十分……”
“嗯。”
“那个条件……”黎墨凑近一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狡黠和期待,“我可要好好想想了。”
许清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擡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随你。”
黎墨看着他故作镇定却微微泛红的耳尖,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挠过,痒痒的,甜甜的。他重新坐好,拿起下一张卷子,干劲比刚才更足了。
为了那个“随你”的承诺,别说八十分,一百二他也得想办法拼上去啊!
嗯,学习果然还是有点意思的。黎墨美滋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