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陈竹年说。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主动问这个问题。”
鹤来心跳突突。
以前他叫“白鸟”,陈竹年原本叫他小白,叫多了觉得像在叫狗,于是就把称呼改成“小鸟”。
再见面时,陈竹年偶尔也会用这个昵称称呼他。
鹤来当然不敢想陈竹年是否还记得他,只好奇在陈竹年眼里,他的长相是否和五年前的仿生人有几分相似。
也就是说,陈竹年是否发自内心觉得曾经的他长得很漂亮,也很合心意。
鹤来就干巴巴说:“我叫鹤来,丹顶鹤的鹤,来去自如的来。”
陈竹年顺着他的话。
“鹤字拆开,不就是小鸟麽。”
“哦。”鹤来认同地点头。
原来是这样。
他害臊地抿嘴,觉得自己实在自作多情。
如果陈竹年真觉得曾经的他长得漂亮,那为什麽最後却说不爱他呢。
几秒後又觉得不对:“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叫什麽……为什麽刚才又要问我。”
“大半夜收到陌生来信,我得为我的安全着想。”陈竹年继续平静撒谎。
也对。
不对。
陈竹年的回答巧妙避开了核心问题。
鹤来眉小幅度皱起来,刚想再问,却听陈竹年说:“我不会再查你了。”
他很认真:“你告诉我什麽,我就相信你什麽。”
“小人机,你骗人的技术很烂。”陈竹年轻描淡写地打击鹤来自信心。
他眸色深沉,压着太多鹤来看不懂的情绪和想法。
“但没关系。”
“我会无条件相信你,如果你曾……”他停顿了两秒,换了个词,“可怜过我,就不要再骗我。”
客观意义上讲,陈竹年具备的物质条件已远超绝大多数人。
“可怜”一词放在陈竹年身上实在奇怪。
对比下来,他有什麽资格可怜陈竹年呢。
鹤来眼睫下垂,躲开陈竹年的视线。
他其实想问陈竹年,五年前对他说的“不爱你”是否也是真话。
但陈竹年一向对他格外坦诚,因为陈述真相比花心思骗仿生人简单很多。
鹤来张了张嘴,最後什麽也没说,既没答应,也没反驳。
气氛一点点降至冰点。
陈竹年面无表情地揉揉鹤来後颈,没再问他,只是沉默着给他顺毛。
等人情绪稳定些,陈竹年捏着鹤来耳朵,主动换话题:“今晚疼吗。”
下午在狭窄的车後座待了那麽久,晚上又被压着亲了会儿,陈竹年的信息素把鹤来喂得很饱,脑内信息素警告倒计时直接拉满到12小时,也就是说接下来半天不见陈竹年他都不会有任何不适。
鹤来摇头。
他为刚才的逃避感到抱歉,出于一种做贼心虚的积极,他乖巧地贴着陈竹年耳畔蹭:“谢谢你,陈竹年,你真是很好很好的人类。”
几分钟前还说他很坏,现在又是顶好的人类,陈竹年齿间轻碰,视线落在鹤来染上粉色的耳朵尖上。
想咬。
“这种状态还会持续多少天?”陈竹年问他。
合计三天,已过两天,不过之後是更难为情的拍卖和发情期。
鹤来面上僵硬。
就撒了个谎:“两天。”
他觉得陈竹年待人过于善良,再麻烦陈竹年对他来说于心有愧。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陈竹年看到他发情时难堪的模样。
于是鹤来又补充:“这两天麻烦你了,之後你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这种状态对我来说还蛮……罕见的。”
见陈竹年没说话,他又找补了一句:“你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