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脑袋坐起身,有些懵,猛然想起自己现在住在苏沐辰家里,厨房锅碗瓢盆乒呤乓啷的声响,伴随着某人悦耳的歌声,邢彰有种不真实地眩晕感。
他动了动胳膊。
“嘶……”
目光呆滞地看向自己胳膊,邢彰浑身疲惫地不像话,像是在水泥地里打了七八十个滚然後又被撵着跑了一天的步在之後被人用鞭子抽着数绿豆。
总之,累得浑身都不想动。
这麽想着,邢彰又重新瘫倒回去。
怎麽这麽累?昨天晚上偷牛了?
躺了会儿,邢彰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浴室。
迎面的落地玻璃上,看到了一身凌乱不堪痕迹的自己。
“苏沐辰!!!”
“怎麽了?怎麽了?”
听到动静地苏沐辰,一脸焦急地进来,身上还穿着围裙,他上上下下把人看了个遍,没受伤,松了口气,这才担忧地又问了一遍:“哪里不舒服?”
“我要沙了你!”邢彰按着苏沐辰的胳膊疯狂摇晃。
苏沐辰脑浆都要摇匀了,还有工夫道:“你要是沙我,就只能守活寡了。”
邢彰面色冷峻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红印子:“你让我怎麽见人?”
他冲着镜子指了指,再指了指自己身上从头到脚那一身的红印子,不知道以为他起疹子了呢。
腰侧那俩大手印看着也挺碍眼,胸口内陷的豆豆肿着缩都缩不回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还是沙了吧,豆沙喽!
邢彰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笑了两声。
苏沐辰心虚地手抵着唇轻咳两声,然後手背在身後,一脸正直:“这就是给你惩罚,让你长长记性。洗完澡就出来吃饭,别发牢骚了。”
邢彰握拳,有气撒不出。
“好,很好。”他咬牙,接着扯出一抹微笑:“你的惩罚我也得再想想,保管让你满意,辰哥。”
邢彰夹着嗓子一声辰哥让苏沐辰一抖,他装模作样地咳嗽:“随便你。”
早餐比较清淡,炖的海鲜粥,再配上咸鸭蛋,几个小菜。
没有邢彰预想的那麽夸张,反而平平淡淡的,那种不实感更强了,就好像……
他们在一起生活。
粗茶淡饭,一日三餐。
普通人家那样的生活,温馨的,温暖的,让人心也跟着熨帖的,生活。
察觉到邢彰的视线,苏沐辰摘下金丝框的眼镜,手里依旧拿着报纸,扭头看他,疑惑:“看什麽?”
邢彰这才注意到苏沐辰今天这一身穿着打扮。
休闲的白衬衫和居家裤,整个人看上去气质柔和,金丝眼镜和手里的报纸相辅相成,让其多了一些成熟男人的儒雅。
这是表象。
细看就会发现乖顺的发丝是烫过的,还用发胶揉搓过,每一缕的弧度都是精心设计的。
似有若无的香水味更是暴露了这一点。
就连报纸……
邢彰念着报纸背面的字:“2011年……”他疑惑:“你看这麽老的报纸?那这报纸还是古董呢。”
苏沐辰故作高深:“这你就不懂了,以史为鉴。”
“哦?”邢彰喝着粥,笑道:“辰哥还是老学究呢。”
闻言,苏沐辰辟谷底下好像坐了无数根针,他嘀嘀咕咕:“也没有那麽老吧……”
“粥很好喝。”邢彰撇了撇嘴,淡定道:“你还不回消息吗?手机一直震呢。”
苏沐辰脸一僵:“哈哈哈,真会开玩笑,哪有手机啊?我在家都不看手机的。”
邢彰一把扯掉人手里的旧报纸,苏沐辰手里的手机屏幕赫然是来电显示。
该死,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损害他的形象,是何居心?
邢彰吃了口苏沐辰亲自腌的小咸菜,酸辣可口,用来配粥正好合适,他道:“还不接吗?”
苏沐辰骂骂咧咧地接了:“喂?谁啊?找错人了,挂了。”
“小辰。”
苏沐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