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间,另有数张花纹更繁复的符纸在半空排列成阵,随即一声熟悉的轻喝做实了他的猜想。
“颤。”
像是有口闷钟被凭空敲响,震荡的音波在将沈云谏牢牢护住的同时,震得一衆黑袍人耳鸣目眩,灭灵诀的血光也因此忽明忽暗,几欲消散。
好机会!
沈云谏扬声喊道:“大师姐!”
围在他身边的黄符盾当即让开了一条缝,锋锐难当的空无剑破盾而出,落下一斩!
“生!”
震荡的音波霎时增强,两个天劫境二重修士耳孔破裂渗出鲜血,识海被搅了个天翻地覆,尖锐的刺透让他们痛苦哀嚎,两只手使劲捶打着同样渗出血丝的太阳xue。
捶打两三下之後,双手落了个空。
他们茫然望了望,只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半空中保持着捶打的姿势,但是……头呢?
呼啸的风声隐隐从破损的耳孔中传来,散落的头发被风吹到眼前。
哦!
他们终于恍然。
头在下坠。
……
另一边,将空无剑身沾染的鲜血轻巧振後去,沈云谏径直忽略最後一个活着的黑袍人,笑着朝突然出现的燕棰嵘打了声招呼:“大师姐怎麽在这?”
燕棰嵘:“你和青馀都在这儿待多久了?帮你守擂的柳师妹几天下来,每天都在怀疑你是不是故意不回去。”
沈云谏有些疑惑:“不是才过了一天一夜吗?”
“七天。”燕棰嵘指尖轻轻牵引着符纸,看它上下飘动,眸光幽深,看来云谏这边的时间流速有古怪。
果然,沈云谏皱眉:“方才我与青馀,还有朝天门的人都被困在了一个古怪的阵法里。”
“一个以地底灵脉构建起来的……”视线相对,两人心里都有些猜测,但此刻不好明说:“魔阵。”
……
不远处,最後剩下的黑袍人见他们这般旁若无人地交谈,五指攥紧,青筋鼓胀,额头上几乎要冒出个井字。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新插手战局的修士都在天劫境三重,名门正派的天劫境三重与他们这种靠药物灵宝堆起的天劫境三重有着天壤之别。
现在局势倒转,沦为囚徒的人是他。
……
黑袍人的谨慎与担忧不无道理,沈云谏与燕棰嵘看似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实则早就暗中锁定了他的灵息。
他们只是在等,等魔灵背後真正能做主的人忍耐不住,走到台前来。
……
“对了!师姐是怎麽找到我们的?”
“靠小黑。”
“小黑?”沈云谏往底下小院望去。
方才天上打得热火朝天,底下战况也很“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