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握着摇酒壶的手顿了顿,冰块撞击的清脆声响戛然而止。平日里那双总带着几分疏离的眼此刻像结了层冰,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被那眼神冻得凝滞起来。
看着傅斯年的视线像淬了冰的针,直直扎在女人的身上。调酒师识趣地闭了嘴,心里嘀咕着:既然这女人非要找死,那自己也不拦着了。
就在这时,傅斯年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沈砚舟打来的。
傅斯年瞬间清醒了几分,连忙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沈砚舟焦急地说:“傅斯年,你在哪呢?沈时谦情况不太好,你快回来!”
挂掉电话,傅斯年看了眼面前的女人。随後又看向调酒师,冷冷的说道:“跟经理说一声,把她给处理了,我不想再在任何一个地方看到她。”
傅斯年起身,就赶紧往医院赶去。
那女人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跺了跺脚,骂了句“神经病”。
一路狂飙回到医院。
沈砚舟看到傅斯年回来後,一把抱住了他。
“怎麽了?”傅斯年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
沈砚舟松开傅斯年,一脸焦急地说道:“沈时谦突然高烧不退,医生正在紧急处理。”
傅斯年强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跟着沈砚舟来到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沈砚舟满脸担忧。
「沈砚舟竟然这麽担心他!」
想着想着,傅斯年的心像被什麽拉扯了一番,疼痛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但他还是走上前拍了拍沈砚舟的肩膀,安慰道:“别太着急,医生会处理好的。”
过了许久,医生终于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
沈砚舟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傅斯年看着他,心里虽是有些失落。但看到他开心的样子,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突然,傅斯年的手机响起。沈砚舟瞥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他?”
「这麽晚了,他们还要谈工作吗?」
「可那件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还是说,傅斯年只是在骗自己?」
“我出去接个电话!”
傅斯年走到病房门口。
他擡手松了松领带,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过,屏幕亮起的光映在他下颌线分明的侧脸上,看不清神情。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门被他推开条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他靠在斑驳的墙面上,声音里的疲惫比在病房时重了些:“喂。”
“我说你约我来喝酒,吧台的人却说你早走了……”祁东阳此刻的心情,比男鬼怨气都重。
傅斯年眉头渐渐蹙起,指节无意识地敲着墙面。
“刚才有急事,就先走了!”
“有急事?那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别的事!上次那件事谢谢你了,回头有空了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他望着窗外住院部亮着的点点灯火,站了很久才转身。推开病房门时,脸上的冷意已褪去,只剩下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