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又忍,低哑的声音在江岫的头顶响起:“宝宝的真实名字叫什么?”
抱也抱了。
亲也亲了。
人还跟着一起回去,现在想起问名字,是不是晚了点儿?
江岫睫毛一扇一扇地颤着,轻轻地说:“江岫,山由的岫。”
看的谢长观心底软绵绵的发痒,继续问道:“宝宝是合山本地人吗?”
“不是。”江岫蹙了下眉,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我是从外地来的,以前住在阳槐市。”
阳槐市?
阳槐市的偏僻程度堪比合山,甚至比合山还乱一些,混混、高利贷横行,但是阳槐市离合山很远,宝宝怎么会跑这么远?
谢长观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缕若有所思。
江岫不敢松开按着谢长观手臂的手,但股肉下面的存在感,又强烈得他无法忽视。
弄得他不上不下的,面颊上晕上一层绯红。
他皮肤白,这层红就变成了勾人的艳色:“我想下去坐。”
谢长观好似没听到一样,反而得寸进尺的搂紧了他,声线低沉的诱哄着:“老公的腿上坐着更舒服。宝宝休息一会儿,睡一觉,等到了江市叫你。”
哪里舒服了?
江岫侧脸对着男人,眼尾还残留着泪痕,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态度,完全没有搭话的意思。
—
车内的暖气太充盈,吹得人昏昏欲睡。
自从约定与谢长观见面,江岫就没有休息好过,而今天一整天下来,他的神经又几度紧绷。
不知不觉之间,江岫还是睡了过去。
感觉到怀里的人挺直的背脊软下,谢长观低头看去,江岫纤长的睫羽下垂,软腻脸颊乖巧的靠着他的胸膛。
少年的唇角很红,嘴唇还有点儿合不拢,呼吸的时候,唇肉微微张着,让人很想亲。
不过,江岫的小嘴实在是被亲得太过分,谢长观连嘬都不敢用力嘬,只是用最轻的力道含着,在他的唇肉上磨蹭。
等到磨蹭出一身的火气,他狼狈的喘出一口气,用极大的自制力停下,放轻动作,脱下外套,披在少年的身上。
风衣实在太大了,很轻易就完全包裹住江岫,衣摆还剩余一大截。
以防挡住少年的口鼻,谢长观把大衣往下拉了拉,曲指一点点拂开江岫脸上的发丝。
指腹拂过额角的时候,忽的滞了一下。
谢长观眼神微微一暗,紧盯着少年的额角——一道深红的弧形疤痕映入他的眼中。
疤痕不长,但是很深,像是被锐利之物重重砸到而留下来的、周围的皮肤都微微凹陷了下去。
以这样的伤口,应该流了很多血。
而且,再往下一点儿,就是眼睛。
越往深了想,谢长观的眼神就越冷,究竟是谁伤的?
睡梦之间,江岫似感觉到不安,在意识朦胧间无声急喘,唇瓣都抿的发白。
像是在后怕着什么一般。
谢长观的眼底,一霎那冷得要碎出冰碴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