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路肆有对象後,成绩居然还咻一下蹿进年级前二十的刺激在前。
真特麽人比人气死人。
三月初,各大美院的校考陆陆续续截止,校考季也落下帷幕。
艺考生们终于能松口气,无论联考丶校考结果如何,接下来都得全心全意准备复习文化课,同所有学生一起,走进高考的考场。
本月中旬有一模考试,顾放特意在此之前赶回学校。七班的同学也陆陆续续考完各自的专业考试返回学校,重新聚成一个班集体。
顾放算回来得最早的那一批,恰好赶上月初的百日誓师大会。
年级刘主任便叫顾放上台,作为高三理科学生代表领誓。
操场上,每班学生在草坪上席地而坐,都领到一张印有十二中校徽的白纸,上面写着“请写下你的奋斗目标和未来心愿”。
写完後,全体学生便起立,在文理科代表的领誓下,一句一句念出百日奋斗誓词。
路肆于人群中擡眼望去,主席台上的少年背对着所有师生,捏起拳头面向国旗和校旗宣誓,身穿白色校服T恤,肩背线条流畅漂亮,似乎又长高了些许。
路肆忽然发现,光看顾放的背影,再也找不到以前作为Omega时的纤细脆弱。他的身材和身高渐渐如每一个Alpha一样,健康丶流畅且覆着暗含力量的薄薄肌肉,且比一般A还高出许多。
从前病态的肤色也开始转变为红润有光泽的白皙,脖颈倒如从前一般,细长丶优雅且自矜。
顾放开始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为一名完全的Alpha。光看背影,已然能吸走大片Omega的视线。
操场在後山顶,宣誓完後所有高三学生围在栏杆处,将之前许愿的白纸折成纸飞机,飞向充满未知与希冀的天空。
这届的学生回忆高三生涯时,都记得这天。
因为这一天的天很蓝,刚下过雨,天空蔚蓝得如雨水洗拭过一般,风也凉爽,旗帜在杆上舒展得轻盈,清风拂面时令人身心愉悦。
跑道不平处积着浅浅水洼,倒映着青空碧霄丶来往学生的蓝白色校服身影。
若打扫场地时,有学生拾起纸飞机,会发现一张工整小楷上写着:“首美。望星星永不坠落,他永远无忧无虑。”
还有一张飘逸的行楷写着:“景大。望他健康快乐,馀生过上如他所愿的生活。”
他们在关于未来的心愿中绝口不提自己,默契地一心祝愿着他人。
青春总有缺憾,正如他们并没有信心,对方的未来自己一定能参与。青春又总是狂妄,正如他们如此自信地认为,对方的人生一定能如自己所愿。
散场时,主席台撤下印有“百日誓师大会”的横幅,抠抠索索的校领导预备着来年再用。
刘主任唤住顾放:“小顾啊,你回去正好路过体育馆,把这个横幅帮忙拿到器材室去啊,这是钥匙——”
顾放应了,拿住卷好的红色横幅往体育馆去。
用钥匙开了门,进器材室後,他琢磨着横幅应该放哪个架子,忽然後颈传来一股肌肉紧缩般的阵痛,信息素忽然失控,冲开理智的闸门铺天盖地涌出。
——虽然只在二次分化後经历过一次,这感觉却太熟悉了。
“顾放,”那位文科代表在另一个房间放完东西,过来寻人,“咱们一起回去吧?”
砰——
顾放用脚勾住门猛地关上,说了一句:“你先走,我还有事!”
他咬着牙关说完那一句,呼吸艰难地寻到角落蹲下,手中还紧紧捏着那卷横幅,将自己尽可能缩成一团。
眨眼间,溃堤的信息素便已填满整个房间。
平日,顾放连私人随身物品都很少沾上信息素,但以往有多克制,眼下信息素热潮便有多汹涌。
在理智被彻底冲垮前,顾放抖着指尖摸出手机,给景星野发消息。
-器材室,我易感期到了,抑制剂。
哆嗦着手指,戳了好几次才点中发送。
他下意识避开了路肆。
因为他以往经历过一次易感期,他清楚,易感期的自己比起一般Alpha有多不正常。
他和路肆的信息素试验虽然顺风顺水地推进着,但还远远没到能够安全标记的地步。就算能够标记,那也是建立在非易感期丶他的理智正常在线的情形下。
顾放赌不了,或者压根没想赌过。
他很早以前就在骗路肆了,他从没想过靠AA标记度过易感期,他所设想的未来,是依靠抑制剂硬熬过易感期。
就算AA标记有用,他也绝不会放任路肆跟易感期的自己待在一起。
除了路肆,顾放唯一相熟的Alpha,就只剩景星野。
但说是熟悉,也不算太熟悉。至少此时的顾放并不知晓,景星野由于上次期末考试发挥失常,手机已被景总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