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恹恹地低下眼帘,“……我不知道。万一呢。”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出了什麽事,万一呢?
路肆闭了闭眼,弧度英挺凌厉的下颌敛了敛,终于借着夜色说出当年他的真实感受,“就算伤害了又怎麽样?”
“什麽?……”顾放眼睛睁大。
路肆顿觉失言,意识到这句话不能对敏感细腻的放放说,便换了说辞,“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所以不认为你带来的伤害算伤害。”
顾放抿着唇沉默片刻,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的解释,半晌,点头应了:“我……试一试。”
路肆即刻坐起身,利落拨开後脑勺的碎发,往顾放膝盖趴下。
顾放在沉默中,睨着那截夜色里依旧泛着冷白光泽的皮肤。
薄荷的味道很淡很淡,寒兰的气息渐而深浓起来。
他近乎叹息地俯身低去,唤:“路肆……”
这个名字重不得,也轻不得,可他偏偏恨不得将他揉入骨血,又巴不得将他轻柔地捧在手心。
他想放这只美到极点的玻璃翼蝶自由,又阴暗地希望折断它的翅膀,叫它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可他憎恶那样丑陋的自己,也不堪面对引起这种欲望的美的事物本身。
但他仍旧留住了路肆,愿以底线桎梏那样的丑陋。
顾放齿间摩挲到他的腺体,朝之狠狠咬了下去。摁在路肆脖颈上的力道却很轻柔,只要推拒,便能挣脱。
路肆呼吸加剧,眼前迷蒙着水雾,感受到属于顾放的信息素正缓缓注入自己体内。
本能在嚣动着基因里的暴力因子,内心却因为这样的占有与被占有,感到无尽满足。
路肆握紧顾放的手,压了下去,让他重重箍紧自己的脖子,避免自己的本能反抗。
顾放被这样的动作引诱,加重了力道,叼住他的皮肉,如兽类般粗暴地搓磨。
“嘶……”路肆倒吸了口凉气。
标记完成。
顾放瞬间如惊弓之鸟般松开手。
“……哥哥?”
他音色懵懂,如一只不谙世事的小兔子,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路肆忽然支起身,跨坐上他的腿。血液里本能的躁动急需什麽东西压制下去,路肆长腿圈紧他的腰,用力到顾放觉出疼痛。
“放放……”路肆咬牙压抑着,贴近他耳朵,嗓音潮湿地说了两个字,“……我。”
顾放瞬间从耳根红到了整只耳朵。
且有向脸部蔓延的趋势。
“可昨晚才……”
他担心路肆吃不消。
路肆蓦地手臂用力,将他推倒。现在不来,就是得打一架的问题了。
幸而顾放嘴上不诚实,其他地方倒很诚实。
路肆索性自力更生。
这样的位置,让他能清晰感受到夜色的颠倒,也能俯视顾放那张美得过头的脸。看到他脑後晃动的那颗小丸子头,更能看到一粒汗珠从顾放额际,缓缓滑到鼻尖。
“放放……”
他涩着声音呢喃,低沉而磁性。
弯下腰,去含住那颗优美的唇珠。
声音也含了进去,“你好美……”
星星好美,你也是。
顾放闻言一顿,掀起眼睫,透过路肆漆墨般的眼睛,望见他眼中的自己。
远非丑陋阴暗。
那麽明亮,美丽,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
摆烂了,先欠着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