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池闻言便把沈茂园出事的情况大概说了下,说完又擡了下下巴,语气很神气:“等不到天亮,我可是有钥匙的人。”
家门钥匙很久前岑钊就给了沈流池一把,这把钥匙一直和沈流池自己的家门钥匙紧紧挨在一起,串在同一只钥匙环里。
“那这位有钥匙的沈老板准备什麽时候开门回去睡觉?”
岑钊得知沈茂园受伤,除却普通人表现出的同情意外,主要心思还是放在沈流池身上:“你哥哥出事,你最近会更辛苦,还不赶紧上楼休息。”
沈流池没好意思说自己刚刚又想翘班了,沈茂园有事,他自然要承担起一些责任来,闻言便顺着台阶点头:“好的好的,现在就上楼。”
两人手牵手上楼,洗漱过後,一前一後上了岑钊卧室那张两米二的大床。书房里的小沙发床早就成了沈流池的临时衣柜,穿一天的衣服丶临时换的衣服,全都往沙发床上扔,这也就是岑钊纵着他,要是在家肯定得被章凝数落一顿。
“你今天晚上说什麽有戏?”
岑钊帮沈流池定好闹钟,拿着手机忽然想起这茬来:“怎麽就有戏了?”
沈流池刚吹干头发,正顶着毛茸茸的脑袋偷偷往岑钊枕头上蹭,闻言反应了一下,笑了:“哦,宝贝啊~”
岑钊伸手搓搓他头发:“宝贝在这呢。”
沈流池噗嗤笑了,抓了下他的手:“其实也没什麽,就是我今晚不是相亲局,陆宵明那个笨蛋听岔话了,今晚的事和我没什麽关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总觉得我爸他……态度有点微妙。”
听到这话,岑钊自然要追问:“怎麽说?”
沈流池思考几秒,摇头:“不好说,但我莫名有种信心,不会让你委屈太久了。”
岑钊闻言失笑:“我一大男人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倒是你父母那边,知道实情估计得难受好大一阵。”
沈流池无声叹了口气,心说岂止是难受好大一阵,他爹後半辈子估计得一直郁闷,儿子是gay,生俩儿子都是gay!
岑钊没听到他说话,以为对方还是为这件事发愁,便搂过沈流池晃了晃:“这事急不得,顺其自然就好。”
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这种话安慰自己了,沈流池转过身,避开岑钊受伤的胳膊,小心往他怀里埋了下:“我知道。”
岑钊没戳破他的小担忧,只低头亲亲他发顶:“早点休息,晚安。”
夜色在睡梦中过得飞快,早上八点,闹钟准时响起。
“早上好。”
岑钊醒的比闹钟早,他胳膊始终还是有些疼,但止痛药不能多吃,更多时间还是得自己扛。
床上沈流池被吵得只皱眉,被子一卷把脸埋进枕头,典型的起床困难户,声音含含糊糊:“早上究竟是谁在好,反正我一点都不好。”
岑钊听乐了:“上班这麽久,还没习惯早起?”
沈流池勉强睁开一只眼,通过枕头和被子的缝隙瞟了他一眼:“怎麽可能习惯,公鸡从古至今每天早起,天天尖叫。”
岑钊愣了下,没忍住哈哈笑起来,低头在沈流池发顶亲了口:“怎麽这麽可爱。”
沈流池懒在床上哼唧,岑钊便先出了卧房准备早餐。
因为他手臂不便,先前沈流池给他买了不少速食,这会蒸个烧麦冲个燕麦还是没问题的。
“沈小池,再不起床今早上就不用打卡了!”
沈流池在床上蛄蛹两下,听不见。
岑钊吊着只胳膊自力更生洗漱完,身残志坚做好早饭,末了进卧室一看床上的毛毛虫,瞬间乐了。
“真不准备上班去了啊?”他擡手隔着被子在沈流池屁股上拍了下。
沈流池微微睁开一只眼,眯着眼瞧他:“你不用上班还起这麽早,简直令人发指。”
岑钊看他这懒样心下微动,刚生出那麽一点回笼觉的心思,就被手机铃声打断:“宝贝儿,你电话。”
沈流池打了个哈欠冲他伸手。
岑钊只好吊着胳膊核心发力,学着沈流池蛄蛹到床边,拿过手机挨在这祖宗脸边:“接吧。”
沈流池懒洋洋地嗯了声,伸出根手指在屏幕上一划,下一秒就被电话那头的怒吼声震得灵魂出窍:
“沈流池!你大哥的事你知不知道?!”
沈流池大脑瞬间就被他爹吼清醒。
什麽事?不会是沈茂园和陆宵明的事情吧?
完了,老爸你两个儿子都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