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法医都是老人了,拿他当孩子看,忍不住也配合着说几句闲话。
“别真不信,我给你讲两个事儿,说完你在品品。”
“行啊”
法医让小警察搬了把椅子,给他说起了以前的两件事。“这是两个挺邪门的事儿。一个是我念医学院的时候。”
“那是八几年吧”
“别打岔”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
“我是八几年念医学院,然後当时雾城有个僵尸的案子。那会都说是夸张形容,可我告诉你,还真是真的”
“真有僵尸”
“是不是僵尸我可不知道,但觉得不是活人枪丨子儿打进去都不流血的,哪里有活人会这样後来还是老人说的,枪不行,就用汽丨油丨弹。哪会汽丨油丨弹很厉害了,就算是个大活人都烧成灰了,可一连十几个汽油弹砸下去,路面都烧焦了,那俩玩意儿愣是没怎麽样。”
“那最後怎麽解决的啊”
“狗血两盆黑狗血下去,这两东西不动了。”
“”小警察顿时无语。
“真别不信,我亲眼看着的。抓完了之後,都没敢给我们法医验尸,直接推焚化炉去了。那玩意在焚化炉里後来还活了给焚化炉那个炉壁都打歪了。”
“真是越说越玄乎了。”那小警察就当个怪谈听。
法医也不劝他,就接着说下面的事儿,“另外一件,其实你们也都知道。”
“啊”
“前几年有个女的被杀的案子你跟着查过吧”
“是查过开始不是说是她前男友干的但是没有证据。後来那个男的也死了,发现凶手另有其人。”
“对你知道那个男的尸体过来的时候诡异成什麽样吗验尸的时候手术刀切不动。”
“切不动不能吧”
“真的真切不动。一开始还觉得是手术刀钝了,後来是一个退休的老法医过来,叫我们给尸体上三炷香,说这是为了给他洗脱冤屈什麽的,後来才能顺利验尸。”这次是旁边的法医助理说的。
“这麽玄幻的吗”
“那你以为啊我们一开始也觉得那老法医脑子有问题,结果三炷香下去,尸体就可以尸检了,之前切不动什麽的就像是做梦。”
“卧槽”这小警察听着也觉得後背有点发凉。
几个法医见他这样也忍不住笑了,停下了话头打算把解剖台上的六具尸体按照杨警官的意思给绑起来。可就在他们准备绑人的时候,突然感觉尸体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
他们之前分明有把尸体整个解刨过,甚至还抽取了胃液检测死亡时间。所以正常来说,尸体情况相对狼藉。可现在,那些尸体的模样竟然和刚刚死亡的模样没有什麽不同,斑驳的尸斑不知什麽时候突然消失了。而更恐怖的是,他们的头全都齐刷刷转向门口正对着他们。
“谁把他们摆成这样的”岁数最大的法医勉强控制住颤抖的声音。
“没,没人摆啊咱们不都在这呢吗”其他几个法医也吓得够呛。
可就在这时,审讯室那头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怎麽了”小警察抽出枪,警惕的跑到走廊去看,却只看见了有生之年最让他三观炸裂的一幕。
原本被拷死在凳子上的梁亮,竟然挪着小碎步从审讯室里走出来了。身上还披着一身粉色的戏服。
水袖一甩,调子萋萋婉婉,颇有几分成名旦角的模样。
可那内容却瘆人的厉害。
“大人,小女冤枉啊”梁亮边唱边走,身後踉踉跄跄的跟着几个人。脸都是小警察和法医们熟悉的脸,可他们的打扮就太诡异了。
粗布短打,竟像是民国哪会在前门大街戏台子上听戏的普通人。可如果仅是如此,到还不至于让他们这麽畏惧,关键是他们身上传来的味道。
焦糊味,还不是食物烧焦的那种,而是类似于清明时候烧纸钱的那种味道。
“别别闹”寒气顺着脚底板往上冒,小警察吓得都结巴了。
可恐惧这种东西,永远都是越来越深的。就看他身後的法医室里,那六具身体也坐了起了。他们站在地上,歪歪斜斜的朝着小警察和几个法医走去。一路上,肚子里的零碎还在不停的往外掉,看着就令人作呕。
彻底的无路可退。
小警察连哭死的心都有,拿着枪朝着梁亮开了两枪,结果却毫无卵用。最後,还是法医灵光一闪,打开了法医室和更衣室之间连着的暗门。
“快进来”他招呼着其他人。小警察和剩下的法医也赶紧一起冲了进去。
“不行咱们跳窗吧”把更衣室的门锁好,小警察看着依然锲而不舍的朝着他们过来的梁亮他们,想哭的心都有了。
可就在这时,更衣室的衣柜门却“砰”的一声打开了
再然後,那小警察就眼睁睁的看着里面莫名多出来的六件军服,像是活了一样包裹住他们的身体,从脚到头,逐渐把他们套住
彻底失去意识。
“大致经过就是这样。”容情鲜少一次性说这麽多话,停下之後,自己也有点别扭。
聿九音把晾好的茶递给他。容情接过来喝了一口,表情微微有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