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睡会儿啊?”
“不困。”
“骗人。上来呗,我又不会传染给你。”
骆危楼笑了声,干脆坐过去,靠在床头,把灯调暗一点,“可以睡了吧?”
严妄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伸手扯扯被子,呼吸逐渐绵长。
真像只猪,能吃能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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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严妄睡得挺沉的,但越睡越热,身上跟火烤一样,而且醒来後,不舒服的感觉更严重。
看眼旁边靠着睡觉的骆危楼,轻手轻脚跑了两趟卫生间,手脚都软了。
等他再爬回床上,没留意碰到骆危楼,把人弄醒了。
骆危楼捏捏眉心,伸手去拉他,“还是不舒服?”
严妄有气无力倒在被子里,“不知道,有点犯恶心。”
骆危楼抓着他手腕,感觉不太对,伸手又去摸他额头,不至于滚烫,但摸着热的。
“发烧了,我去拿温度计,你躺着别动。”
严妄“啊”了声,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盘西瓜打倒,盯着天花板开始怀疑人生。
不是吧,他有这麽脆皮吗?
骆危楼出房间,走到柜子那儿,翻了下才找到在角落的水银温度计。
杨孟生在厨房听到动静,拿着锅铲出来,“怎麽了?”
“有点发烧,我给他量下。”骆危楼往房间走,“外公,你看能熬点粥吗?清淡点,他能消化。”
“你们江老师出门锻炼前就熬着了。”杨孟生一脸担心,“这孩子,大半夜偷吃西瓜,能不发烧吗?是不是又忘记关窗户睡觉了。”
骆危楼“嗯”了声,进了房间。
他在床边坐下,拉起严妄一只胳膊,把温度计给他放好,又按着他手,“别动,计时的。”
严妄觉得自己人都在飘,在被子里热,忍不住悄悄从被子里伸出来,“……肯定发烧了。”
骆危楼面无表情看他一眼,“量完你把退烧药吃了,吃点东西就躺床上别动。”
严妄扭头看他,“作业怎麽办?”
“好了再写。”骆危楼无情地拒绝话里隐形要求,“以你体质,明天能好。”
严妄啧一声,转回去。
五分钟後,骆危楼拿着温度计。
38。1℃。
再烧高一点,都是高烧了。
骆危楼甩了甩温度计,放回盒子里,“我去拿药和粥,你躺着。”
严妄没吭声,倒不是闹情绪,是没什麽力气。
太难受了,他连动一下都懒得动。
“小妄发烧了?”
房门才打开,江杉就正好在门口,手里还拿着药。
骆危楼侧身让江杉进门,“三十八度一,有点高烧,先吃药吃东西看看,中午不退烧我带他去诊所看看。”
江杉走到床边坐下,药放在床头,“妄崽,哪里难受啊?”
严妄扭头看江杉,原本只是身体难受,现在心里也难受起来,“外婆……”
“哎哟哟,怎麽了?”江杉弯腰摸摸他的脸,用额头去贴了贴,“好久不生病,是容易生病的,你看你一年到头小感冒小发烧都少,这一下就发高烧,能不难受吗?”
“没事,吃药就好了。”严妄眨眨眼,“您和外公别担心。”
“你这傻孩子,发烧是免疫系统在战斗,退烧了就好了。”江杉给他拉了拉被子,“吃了药,再把粥喝了,你就睡会儿,睡起来病啊,就能好了。”
严妄“嗯”了声,往门口看去,杨孟生站在那里,骆危楼端着一碗也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