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演出前,我弹的你们不满意,我就不带吉他上台。”
自己想出风头是自己的事情,如果弹得一塌糊涂还要上台拖累队友的话,就不合适了。
舒明心里很清楚,他和两个队友商量得也很清楚。
史号志倒是想不到那麽多,他只是盘腿坐在地板上,伸头看了一眼舒明指尖练琴练出来的水泡,然後“嘶”地一声,反应超大——好像这个水泡长在他手上一样,夸张到不行。
舒明这小子,对自己是真狠心啊!
史号志表情实在搞笑,舒明笑得人都快仰过去了,然後摊开手心,给史号志看了一眼掌根:“摸一下。”
史号志吓了一大跳:“什麽?”
那麽大反应干什麽?舒明无辜地擡眼:“摸一下,这里都是茧子。”
都是他在家里干农活磨出来的茧子。
长水泡,然後变成茧子,是舒明从小到大都习惯的过程。
要不是史号志今天这麽大反应,舒明都完全不会在意这个事情。
哪个干活的农村小孩手上没点茧子呢?
哦哦哦,是摸茧子啊……史号志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只是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舒明的手——好硬的触感!
史号志震惊!史号志选择再摸一下——
居然真的都是茧子,已经和手的颜色融为一体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怪不得要让他摸一下。
“长茧很正常的,快点长好,以後就不会痛了。”舒明信心满满地叉腰,很有两分小得意,“从此以後我也是会弹吉他的人了!多帅啊!!”
他嘿嘿笑了两声,然後无意中一擡眼,发现邵庚就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他们多久了。
这人怎麽又在悄咪咪地观察自己,连走路也没个声音?
但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
“怎麽了?”舒明像那个海獭的表情包一样,一边使劲搓了搓脸颊肉,一边出声询问。
邵庚看了他两秒,才回应:“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东西?
舒明左看右看了一下,拎起一个明显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史号志的,黑色的帆布包。
他对这个帆布包有一点点眼熟,好像邵庚背过两次:“这个吗?”
然後放下吉他,走向门口,递给邵庚。
背包从舒明手里接过来的时候,手指轻微触碰了一下。
邵庚刚才在门口听了一会史号志和舒明之间的对话,也看见了史号志夸张的动作和表情。
真的长了水泡吗?他眼神不自觉跟着舒明的指尖挪移了两下——真的长水泡了。
指尖白色的痕迹,还隐隐约约透出一点点粉色来,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很痛吧……等等,不对。
自己盯着舒明的手指头看干什麽?!
邵庚立马在心里拉起警报,又怕舒明察觉出不对味来,尽力不动声色立马撤回了手:“谢谢。”
好生硬的回应。。。
邵庚只想火速逃离现场,他把帆布包包带紧紧攥在手里,可是临出练习室之前,还是没忍住回头问了一句:“这麽晚了,还不走吗?”
话一出口,有点後悔。
他不应该关心舒明的。
他总觉得舒明没有表面上这麽简单。
队友李奇想自从和舒明混到一起後,就和江映天他们的关系很僵。
其实邵庚和李奇想做了三年队友,关系很好倒不至于,可说不熟悉也是假的。
李奇想不是这种随便树敌的性格的,虽然嘴碎了一点,但是明着和人较劲是从来没有过的。
种种迹象表明,都是和舒明关系好後,李奇想额外做的破例。
所以搞得他对舒明总是有种莫名的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