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将小松鼠塞进暖和的颈间,秦眠扯过大氅将小松鼠盖了个严实,他似抱怨又似欣慰的说:“这般冷的天,你出来作甚。”
宋舒甩了甩尾巴,懒洋洋的趴在秦眠的肩头,他方才一路嗅着偷粮贼的味道而来,怕走错方向一路跑得很快,这会儿感觉四只爪子都有些累了。
“咕咕。”
不省心的偷粮贼,要不是你背着鼠悄悄出门,鼠用得着出门寻你吗。
“好好好,是我的错。”
秦眠神情自然的接话,眉目间凝着的霜雪早化作春日流淌的小溪,瞧上一眼便觉心旷神怡。
“我们先回茅草屋,我再同你道歉,可好?”
大尾巴上还残留着些雪,宋舒摇晃着大尾巴一下下在秦眠的颈间将上头的雪擦干净,一边使着坏,他一边抽空回了句:
“咕。”
偷粮贼回去要好好和鼠道歉。
脖颈间被小松鼠的尾巴扫的有些痒,没有计较小松鼠的小心眼,秦眠哼笑一声,慢悠悠道:“知晓了。”
一人一鼠走在空茫茫的大雪中,回家的路似乎比来时要更加快些。
回到茅草屋,秦眠将宋舒身上的狐裘和足衣都解了下来,轻声夸赞道:“真是越发聪明了,出门还晓得准备好遮挡风雪的物件。”
“咕。”
当然。
大爷似的等着秦眠将最後一只爪子上的足衣褪下,宋舒仰着头打量秦眠的脸色。
好像比上一次见面时还要白些。
黑黝黝的眼珠子直直盯着秦眠,宋舒皱了皱鼻头,更加愁得慌了,偷粮贼怎麽瞧着身体越来越弱了。
相反,宋舒反倒觉得这次出门他一点没感觉到冷,甚至都快到灵山脚下,都没感觉有多冷。
宋舒皱着眉仔细思索,莫非是因为偷粮贼给鼠吃了丹药,所以鼠不觉得冷,反而偷粮贼因此没有好好补身体,所以脸色越来越白?
见小松鼠说着说着话竟然神游天外去了,秦眠用指头戳了戳它的腮,没好气道:“我问你有没有冻着,发什麽呆?”
回过神来,宋舒摇了摇头,又抱着秦眠戳他的指头轻轻的啃了啃以作警告。
偷粮贼不许随便戳鼠的脸。
“小气鬼。”
秦眠哼了一声,手指戳了戳小松鼠的嘴,不小心碰到了小松鼠滑嫩嫩的舌头,他怔了怔,复又故意说:“戳一下都不可以吗?”
“咕!”
不可以!
再戳鼠真咬你了!
宋舒虎着脸,故作凶狠的朝着秦眠龇了龇牙。
“嗤——好傻。”
“咕!”
偷粮贼才傻!
~
五天後,难得天晴,虽然高高挂着的太阳并没有暖意,也不能够将积攒一地的雪融化,但宋舒却难得来了兴致,兴冲冲的抱着屋外的核桃树三两下爬了上去。
鼠都多久没爬树了,再不爬爬都要忘记爬树的滋味了。
看着小松鼠在核桃树上撒欢似的跑来跑去,秦眠眼中噙着笑意,默默看了一会儿後,忽的弯腰抓起地上的雪团成一个球,朝树上的小松鼠扔了过去。
雪团会追踪似的朝着左右躲闪的小松鼠砸去,最後直直的擦着小松鼠的耳毛落下。
“咕!”
偷粮贼吓鼠!
宋舒气得咬牙,扒拉着树叶上残留的雪,也学着秦眠捏了个小雪团,随後毫不犹豫的朝着人砸去。
只是他的爪子小,捏的雪团也小,小小的雪团在秦眠身前一尺的地方便飘飘荡荡的落下,力度并不够砸到秦眠。
“哎呀。”
秦眠故作可惜的摇了摇头:“力度太轻了,我站着不动你都砸不到。”
宋舒:?
挑衅!
最是受不得激,宋舒又爬到另一根枝头重新捏了个大些的雪团,然後很用力的朝着秦眠丢去。
这次力度不错,眼瞧着就要砸到秦眠,谁知道原本说站着不动的人,却忽然擡脚将落下的雪团一脚踢飞。
宋舒:“咕?”耍赖?
“我可没说要站着让你扔,”斜了一眼树上呆愣的小松鼠,秦眠挑眉得意道:“哎呀,怎麽办,就是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