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辞回了自己在内间的办公室,拿出那个游戏厅兑换的橘子吊坠挂在电脑边的小书架上——最终他和沈予栖交换了一下,青苹果的在对方手里。
毛绒绒的橙色小橘子中间有一双黑豆眼,嘴巴是弯弯的微笑弧度,一副无害又温和的表情。
没由来的,他想起了刚认识沈予栖时那人的样子。
总是温温柔柔的,很爱笑,让人不会给出任何负面的评价的样子。
沈予栖出差后第三天,他从fraser口中得知了沈予栖曾在纽约街头偶遇他的这件事。
“你知道吗,那简直像电影场景一样。”fraser激动地说,“你在马路那边,我们在这边,红灯结束的前几秒,你上车走了,就这么错过。”
“我以为ethan会像你们的香港电影里演的一样,打一辆车追上去。但他没有,我以为他是伤心过度,但他反而还笑了。”
“没过多久,他就跟我说要回国。”
季微辞听完沉默了很久。
他已经非常了解沈予栖,或许知道他当时为什么没有追上来——那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沈予栖已经做好了回国的决定。
他不是没有追过来。
他追了,追了几万公里、一个大洋。
那是好远、好长的一段路。
所以他在马路对面看到沈予栖的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再也不要让这个人走这么远的路去追逐谁了。
哪怕追逐的是他也不行,哪怕只有一段马路的距离也不行。
他要急切地跑向他,他要热烈地拥抱他。
然后说——
我爱你。
幼稚
过完元旦到春节前这段日子的心态基本可以用一个“熬”字概括,偏偏年终又是每年最忙碌的时候。
病抗突终于赶在年前一周完成了所有优化和测试,只等年后定点投放。
除了项目收尾落地的成就感,整个实验室更是陷入了一种提前放假的喜悦中。
季微辞和楚璇同杨远光开了个会,汇报年前进度以及确认年后的部分事项,结束一起从行政楼走出来。
“今年还是不回家吗?”楚璇问。
印象里前几年季微辞都是在本地过的年。先前大家还疑惑,季微辞明明是外地人,却没见他回过家,不用和家里人团聚吗?
直到得知他的父母是褚清和季衡知。
听到楚璇的话,季微辞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今年回。”那点不自然被很快隐藏,他平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