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言第一句话问的便是:“你与飞鸟是什麽关系?”
青月惊悸起身,呆呆地看着他:“他是我弟弟。”
叶无言似乎很得意自己猜对了:“你们长得很像,都有割过附耳的痕迹。”
青月恍然大悟,跪在地上,他自知不该隐瞒这件私事,可为时已晚。
叶无言贴近他,细细说道:“别怕,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我想请你打入三王爷内部。只是此路凶险,磨人非常,愿意与不愿意在你的一念之间。你放心,我不会牵扯旁人。光凭你不要命的做法,我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与不对。”
“是。”青月一口答应,微微凝神思考行事的可能性。
叶无言笑着扶他起来:“我自会安排,只需要照我说的做。”
再踏出玉言宫,青月深觉自己肩负重任,好几日都面色凝重。
叶无言计划的第一步,便是要剥夺青月做任务的权利,大概是利用他办事不利的“蠢”当借口,暗示外人偏宠飞鸟丶冷落青月。
很快,第一个人找上他,青月按叶无言的要求,听完他的诚意後直接拒绝。
这是他的第一次交涉,一切仿佛都办得妥帖。
接着,他便按照公子的要求,假装被冷落後答应对方的邀约。
可他实在没有做卧底的能力,第二次交涉时险些被道士文灿和飞鸟发现。
在公子假装重伤时,也都是青月僞造证据和信件,降低王爷戒备。
这是第三次正面交涉,一切都按照叶无言的计划走,他仿佛有预知的神力,花了一年的时间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叶无言听完青月汇报,摇了摇檀扇,给青月倒了杯茶:“青月,这一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公子想如何应对?”青月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喝了口茶。
茶杯旁静静躺着一块玉佩通行令。
叶无言的手指一下一下轻叩着,直勾勾注视着他。
青月奇怪地问:“公子怎麽了?”
他突然感觉困顿不已,竭力撑着桌子,头晕目眩。
馀光中,叶无言又露出狐狸似的得意的笑。
公子……我也是你计划的一环吗?
药效很烈,青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梦中,他脑海的弦依然紧绷,不断闪过以往画面。
对啊,他透露过神官活不过两月,可至今都未传出神官死讯,王爷早该醒悟,知道自己骗了他才对。
所以,王爷威胁自己是为了清算报复,这是一场杀局。
公子,你既已知道,为何还要去?
公子不要去!你会死!
青月的眉头紧锁,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这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噩梦。
叶无言等待夜幕降临,披了件青月的夜行衣,悄然出宫。
飞鸟一路紧盯着“青月”,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碾压攥紧,酸涩悲愤。
不知是叶无言僞装得好,还是飞鸟的情绪抹杀了理智,一路上竟未发现“青月”的异样。
他甚至做好了击杀兄长的准备,磨了一下午的剑身寒光凛凛,他也做好了手刃血亲後,同死赎罪的准备。
地点是一处宅院,叶无言拿出玉佩,紧跟着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