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珵嘿嘿一笑,“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被打了!有啥不好意思的啊蒙老师!说嘛说嘛,说来听听。”
蒙简这边一堆活,那边还有个人隔着电话一直驴叫,简直要被他烦死了。
“我没有老师。”他说,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三个多月了,没有人会再为我的错误罚我。”
“啊?”
沈青珵愣住了。
长久的沉默。
蒙简还在这头兀自悲伤,那边沈青珵却开始低声自语。
“不对啊…”
“不对啊哥,我听到的不是这样的。”
蒙简勉强从悲伤中拔出自己,转头又陷入新的悲伤:“这种丑事已经传到J市了吗?”
“不是,我在A大听到的!”沈青珵解释,怕他不信,还具体到了时间:“就两三个月前那回,我跟老师去A市,我亲耳听到的呀。”
蒙简半信半疑,不由顺着追问:“你听到什麽了?”
“就…高老师说你被他保护的太好,不把你彻底甩开你长不大,说你必须得用这种狠方式才能独立。而且高老师说的可明确了,我们小蒙跟别人不一样。”沈青珵满脑子问号,问道:“你咋颓成这样,高老师演这麽像呢?”
仿佛有一簇一簇的花在寒冬绽放,结出蓬勃的喜悦。
三个多月前前後後,听懂的话和没听懂的话,都在这一瞬间串联起来。包括昨天那句被他忽略掉的——“等假期过去,你要是想清楚了,我还给你备热茶”。
明明我都猜出来了,还要继续演。呵,老师。
蒙简心情大好,不由在心里暗暗嗔怪。
“唉卧槽!”
沈青珵一声高喝,打断了蒙简的喜悦。
蒙简定了定神,连忙问他是不是被谁踩了尾巴。
“不是,不是不是!你快点上网!”沈青珵咋咋呼呼,“你们学校出事了!中文系的老师,叫…刘有述!”
蒙简脑子一懵,连忙挂了电话登上网页,一行一行看过去,然後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卡着限速的边缘赶到高安家的楼下。
网页上的新闻标题不断刷新,舆论像跷跷板一般在两种声音之间变化。
临近中午,在新闻标题又一次发生变化之後,蒙简等到了他想等的人。
猜测成了真,从沈青珵那里听来的经过也在这一刻被印证真实。
他大大地笑开,向前一步,插在衣兜里的手伸到清暖的阳光下。
“您给我,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