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桌面上又传来一声轻响,像是谁的指尖在上面点了点。
“原来打游戏要开直播,还要唱歌啊?”
被听到了啊。
温乐然把自己往角落里埋了埋,垂死挣扎。
“……也可以要的。”
施渐宁都被气笑了。
他在桌面上警告似的又敲了敲,转身走开。
桌下的空间随之开阔,温乐然迟疑了下,回头偷瞄了瞄。
不料正对上施渐宁的眼。
男人神色淡淡,就坐在不远处的榻榻米上,见他回头,便挑了挑下巴,指向身旁位置。
温乐然认命地爬了出去,一步一挪走到榻榻米旁,最后挑了个离施渐宁最远的位置,又抱起个小抱枕护体,才小心翼翼地跪坐下去。
施渐宁就在旁边静静看着。
温乐然垂头丧气了半晌,终于小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撒谎了。”
施渐宁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为什么撒谎?”
温乐然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不想让人知道。”
“‘室友’……也不可以?”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温乐然心尖微颤,抬眼却发现施渐宁已经没在看自己。
他不知什么时候把那驼骨手串拿了出来,正低眉细细盘着。
温乐然咬住下唇,好一会才重新放开:“你是第一个。”
施渐宁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
这次温乐然没有回答。
他答不出来,更不想跟旁人剖析自己那点微妙的心思。
所幸施渐宁也没追问。
只是那种诡异的沉默同样让人害怕。
温乐然忐忑地等着,宛如待宰的羔羊。
终于,施渐宁再次开口:“我还在生气。”
温乐然:……
呵,所以呢?
施渐宁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给我唱首歌吧。”
温乐然下意识拒绝:“我不唱。”
“哦,你为了直播给别人唱,特意骗我……”施渐宁尾音稍稍拉长,“但不愿意给我唱。”
温乐然本能地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瞬间绷紧:“我没有!”
施渐宁偏了偏头。
温乐然别开眼:“我就是……累了。”
“哦?”
温乐然目光心虚地飘了飘:“本来就准备下播了。”
施渐宁又长长地“哦”了一声。
温乐然下意识把抱枕抱得更紧,恨不得把自己藏在抱枕后。
喔什么喔,你是大公鸡吗!
“我记得协议上有个条款。”见他不说话,施渐宁幽幽道,“在不违背法律及公序良俗,且不危害人身安全的前提下……‘乙方应无条件优先配合甲方’?”
温乐然无语。
这条款是这么用的吗?
“那协议还说,‘乙方有权根据个人意愿,拒绝与协议内容无关的不合理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