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宅位于郊外,傍山而建,中古结合,别有一番滋味,就是太大了,占据半座山,一眼望不到头。进了江家大门,车子还得顺着公路绕两圈。江渝将车速放慢,一一介绍道:“那是健身室,那边可以打高尔夫,还有,那边是个赛车场,你要是想学车哥教你。”作为江家这一代唯一的子嗣,江渝可是很受宠的。来之前,长渊特地了解了下江家的情况,不得不说,都很有个性。真假少爷文里的炮灰6江家老爷子同发妻育有三子,老大江有成,继承家业,生了江渝,可以说,为了这个家他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可以说,这家,没他,得散。老二江怀书,未婚,考古学家,天天待在深山老林,上一次回来还是上一次,刚开始两年江老爷子还骂。结果,看着年年寄回来的年礼都是石头和土,兔崽子还在信上跟他炫耀,这是哪朝哪代埋了哪哪哪个皇帝的。老爷子沉默了,再寄两年能把他埋了,这逆子不要也罢!老三江舟帆,就是如今的祈蒙山人,高中毕业出去旅游,途经长潍山,自此再没回来过。老爷子一直认为他是误入歧途,天天写信劝,劝了几年发现没用,不劝了。改在家里修身养性,保养身体,立志要活得比几个逆子久。踏进江家大门,长渊有一瞬的恍惚,仿佛他没有离开长潍山。这里和长潍道观很像,却又不像。客厅内有两人等着,一照面,双方心里就有了答案。这些年,虽然长渊没来过宁市,但江家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眯着眼将他打量一番,又朝他身后看,没人,老人撇撇嘴,满是沟壑的脸上拂过一丝失望。中年男人起身,压着语调:“你就是长渊吧,我是江有成,你得喊我大伯。”“大伯。”既然已经挂在江家名下,该喊就得喊。长渊又望向老人,恭敬道:“爷爷。”江老爷子翻了个白眼,声音很冲:“那个逆子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来?”“爸。”江有成有些无奈。“罢了罢了,不回来就不回来,我还不稀罕。”江老爷子一摆手,背着手朝花园走。转眼,屋内只剩下三人。江有成同祈蒙山人眉眼很像,笑起来也有几分儒雅,不过更多的是常年位居高位的威势。“长渊,你刚来让江渝带你四处逛逛,学校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过两天我带你去入学。”“谢谢大伯,不过我自己去学校就好了。”江有成黑眸微动,笑着应下:“随你,到时让江渝送你吧。”又寒暄了两句,江有成才离开。待人消失在视线内,一直没动静的江渝就像是解了封印一般,捂着胸口跟长渊抱怨。“吓死我了,还没见过我爸这么温柔说过话呢,你面子真大。”长渊嗤笑,和他有屁关系。“你怕你爸?”江渝忙不迭地点头,叹息道:“我和他大概是八字不合吧。”天底下好像没有几对父子是八字合的。长渊不打算住江家,象征性的跟江家人打了招呼后,就忽悠江渝把他送去了酒店。他不缺钱,走之前祈蒙山人给了他一张卡,到县城的时候他去查了一下,八位数。是真不怕他不学无术啊。长渊刚踏出江家老宅大门,江老爷子就得到了消息。老爷子手捏一根鱼竿,坐在池塘边,意有所指道:“这是不想和咱们江家有过多牵扯呢。”一旁的江有成正绑鱼线,手一抖,差点前功尽弃,语气里有点无奈。“您要真对那孩子有意见,当初老三来信时您怎么不反对?”当初,祈蒙山人想将长渊挂在自己名下时,是给江老爷子来了信的。说起这个,江老爷子更气了,吹胡子瞪眼。“我反对?我反对有用么?你三弟那个人你还不清楚,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去做,我反对了,他还是会把人挂他名下,只是不会送到咱们这里来读书。”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当时祈蒙山人的确是这么想的。气过,江老爷子肩膀一塌,语气焉焉。“还不如同意了,让老三也有个牵挂,你是不晓得每回我看小渝带回来那些照片,我就感觉老三那兔崽子无欲无求,好像随时就飞升了。”江有成无奈一笑,将鱼线绑好,挂上饲料,安抚道:“您想多了,哪有什么飞升不飞升的,咱们就是普通人。”江老爷子白了他一眼,骂道:“蠢货,飞升那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点就是嘎了。”江有成一噎,无话可说,琢磨着什么时候去一趟长潍山,再如何都是亲弟弟,他得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