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把计划书扔在后座。江渝收敛笑容,眼眸幽幽“你认真的?”“是。”长渊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睛发亮,“相较于继承家业,我猜,你更愿意创造一份家业。”江渝到底不是十几岁的轻狂少年,很快冷静下来,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行了,少给哥画饼,好好读你的书,创业没那么容易,真假少爷文里的炮灰12祁家。今夜热闹非凡,一群半大的少年凑到一起,鬼点子一个接着一个冒。尤其是,祁家手里那个项目最近很亮眼,这群少年被家里提点过,对祁震难免多了几分客套。作为东道主,祁震今夜可谓是风头无两。越过他们,别墅二楼窗户边,是祁父的身影,被浓密的树叶挡住。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祁母姿态依旧优雅,脸色却难看至极,她手里拿的正是那份亲子鉴定。“他怎么可能还活着?”祁母感觉心脏在抽痛,艰难吐出这话。祁父也想不通,回答不了她。扔下资料,祁母深吸一口气,当年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复苏,像是恶魔,折磨着她。孩子刚丢那几个月她也伤心,可祁老爷子把过错怪到她一个人身上,甚至逼她离开祁家。那段时间,她像是一个罪人,被狠狠谴责。久而久之,愧疚变了质。她开始怨恨祁安,她认为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是他造成的。要不是后来她得了抑郁症,祁父担心她的身体状况,强硬着态度和祁老爷子抗争。可能她现在真不是祁太太了。每每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心尖酸涩,怨恨不断滋生。她恨他。她恨自己的亲生儿子,恨到巴不得他永远别出现!可惜,老天爷没听到她的祈祷。仰头逼退酸意,祁母突兀的笑了声,眼角染上讥讽。“呵,他倒是好命,还成了江家的养子。”祁父回身,脸上并没因为她这话而生出什么情绪,反倒是说。“江家养子这个身份很好,正好可以替我牵桥搭线。”一起生活几十年,祁母太了解祁父。只要利益足够,一个丢了十多年的亲儿子又算什么。祁母收敛情绪,面容恢复平静。马上,她又听祁父说:“既然是咱们的儿子,没道理一直待在别人家里,找个时间,咱们登门拜访江家。”“你打算把人接回来?”祁母问。祁父想了下,摇头。“接回来就跟江家那边断了,况且,那小子也不会愿意回来。”而这,正是祁父要的结果。只要亲儿子还在江家,他时不时去一趟很正常吧。一听不用把人接回来,祁母狠狠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身体微微朝后靠,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都听你安排。”祁父很满意她的顺从,又想起前几天见面的场景,微微皱眉,提点了句。“那小子不好掌控,到时候你多费点心思。”祁父想的简单,十几岁的孩子缺少关爱,只要他们表现出对他的关切,让他接纳他们,以后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闻言,祁母眼底闪过厌恶,轻蔑道。“知道了,说到底,我们是他亲生父母,难道他敢不听我们的?”这俩夫妻想的一个比一个简单,甚至自负的不相上下。自认为解决了问题,祁父眉眼上的郁色散去,走到祁母对面坐下。外边,聚会还在继续,间或鬼哭狼嚎的歌声,间或嬉皮玩闹的笑声,伴随着风吹来。这下,又提醒了祁父,他添了句。“还有,你跟祁震说一下,在学校和长渊好好接触,毕竟以后是一家人。”这事祁母不会拒绝,微微点头。“我会跟小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