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那副等着被夸的样子,令江寒不禁笑出了声:“祈误尘,你幼不幼稚?”
祈误尘被说幼稚也并不生气,只笑着说:“你就说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令江寒哄小孩似的说:“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泡泡。”
“只是泡泡好看?”祈误尘指了指自己,“人呢?”
“帅,”令江寒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赶我还是差了点。”
祈误尘用泡泡棒很轻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骂一句:“看给你能的。”
他刚骂完,王叔就到了。
令江寒上车後跟王叔打了个招呼,然後转过头看向窗外风景。
仗着令江寒此刻与自己背对着,祈误尘滚烫炙热的目光分毫不剩地落在对方身上。
果然,令江寒还是爱看这些。
上到数星赏月丶观雁去回;下到静观落叶丶折花戏雪。在他的记忆里,曾经的令江寒总是四季无忧。
祈误尘此刻思绪翻滚,殊不知旁边的令江寒早已透过玻璃窗察觉了他的目光。
令江寒没动,仍是面不改色地看着窗外,但心中疑虑却越发按捺不住。
祈误尘为什麽那样看着他?
他没来得及多想,前面驾驶位上的王叔就突然说:“误尘,国庆假期不打算回趟家吗?”
“过几天再回去。”祈误尘在令江寒回过头来的前一刻收回目光。
王叔笑了笑:“小允天天都在问你什麽时候回去呢。”
“是吗,”祈误尘转头看向令江寒,“要不要去我家住几天?”
程艳这几天在外旅游,他一走家里就只剩令江寒和初一了。
令江寒下意识地拧起眉问:“我去你家干嘛?”
祈误尘生无可恋地看着他:“这次放假就英语卷子最多,你不在谁来救我?”
令江寒想说那就拖着,谁知祈误尘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顺便可以把初一带去我家玩几天,我弟弟应该会特别喜欢它。”
“不了。”令江寒垂下双眸说。
除了周羽忆,他并不习惯去其他人的家里住。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说过命硬,极为容易带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于是令景杉死後,令江寒只身一人就搬来了北城。
周羽忆找到他後,她的乐观向上与悉心照顾让令江寒逐渐忘记了那句近乎“诅咒”的话语,自认为他以後可以无忧无虑,短期内不会再经历一番生离死别。
可周羽忆死了。
那场意外在令江寒的眼里无异于恶毒的诅咒得到了灵验,逼得他一退再退,终是退进死角。
祈误尘似有所感,默然片刻後大着胆子搂上了令江寒的肩,语气神秘地问:“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麽?”令江寒被他强行拽回思绪,人还有点懵。
就见祈误尘很是痛心疾首地哀叹道:“作业不是病,拖起来要命啊。”
令江寒:“……”
他刚想说哪有这麽夸张,旁边的祈误尘就说:“那就这麽愉快地决定了,咱们明天上午就出发。”
令江寒的重心果然立马发生偏移:“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