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
“应该是在大家玩了一整天之後,心情很好,然後再痛痛快快地提出来,这样我们双方都不会觉得尴尬。”
“到底是什麽事?”她愈含糊,周迩就愈起疑心。
“我们能不能和好?额丶就是,冰释前嫌,你懂我的意思吗,关于小时候,”狄静语无伦次地说,“我想和泥丶呸,和你破冰丶重归于好——”
“为什麽?”
“以前是我听信谣言,他们说你有下三白,将来容易作奸犯科……你知道我人笨,没有那什麽批判性思维,就丶就信了,还拉着雨眠和可可不跟你玩,怕你杀——不,是害我们。”狄静瞄了眼周迩的神色,发现她还是一脸严肃,连忙移开目光。
“後面你搬走了,我也是直到我们同班後才意识到我的过错,其实你人特好,那些造谣丶传谣的才是害人——”
“你就这麽确定,不怕我以後害你丶报复你?”周迩挑了个眉。
“你要是想害我,早在画黑板报那会儿就害了,哪儿还等得到以後。”
“这麽容易轻信别人,”周迩笑了,“怪不得没有批判性思维。”
见她一改凛容,狄静顿时喜笑颜开:“那我们这是和好啦?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你得说话,不能只点头。”
周迩有意逗她,沉默一阵,最终看她抓耳挠腮丶心急火燎的样子,绷不住笑了才开口:“嗯。”
“真的?反悔是小狗。”
“要反悔也是你反悔吧?”
“我才不会呢。”狄静边笑盈盈地说,边朝她张开了双臂。
“不抱。”
狄静顿时不乐意了,小声嘟囔道:“小气鬼,小时候也这样不近人情,从来都只让雨盈姐靠近。”
“哪有。”
“还嘴硬呢,你上次不是穿她外套来着?还有刚刚坐过山车啊,我看见你明明——”
“狄静,你可真会瞎说。”周迩咬牙切齿,扑将上去想要捂住她的嘴。
“我哪有瞎说——诶诶诶,她们要过来了,你快看!”狄静挣扎着喊道,“哇,彩虹!”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几人又抓紧时间玩了很多项目,不亦乐乎。夜晚在大排档的聚餐,狄静点了瓶果啤,止不住地和周迩碰酒,宣布:“我们已经化敌为友丶将相和丶刘关张三结义……”
“胡言乱语些什麽。”最後,还是丁雨眠看不惯,一把夺走了她的酒杯。
饭後,月亮高悬于头顶。丁雨眠和廖可可还在等狄静醒酒,另外她们三人事先约好今晚在廖可可家过夜,是以小区的柏油路上,只有丁雨盈挽着周迩,慢条斯理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真好。”丁雨盈说。
“好什麽?”
“当然是我们的周迩今後有了那麽多伴,不用再听我一个人絮絮叨叨啦。”
“话说回来,你是怎麽和狄静说的,让她和我道歉?”
“怎麽会,你猜。”丁雨盈咯咯笑道。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走进楼道,在自家门口道别後,周迩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回头一看,丁雨盈却仍定在原处,低头在背包里翻找着钥匙。
“我帮你找吧?”
丁雨盈徐徐侧身,周迩看见她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尴尬:“糟糕,我的钥匙落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