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画室,邓思菱伸了个懒腰:“新鲜空气的滋味真不错。”
“问了什麽?”
“哎呀,某人这就急不可耐了。”
周迩停下脚步,一动不动。
“好啦,我这就一五一十都说出来,其实她那次是问我——她不让我告诉你诶。”
“快说。”周迩催促道,一时根本顾不上这些那些。
“她问我周迩心口不一该怎麽办,明明喜欢人家偏就是死不承认。”
周迩当即转身离开。
“别走啊,你想看聊天记录吗?”
如果此时此地有面镜子,周迩应该能看见自己拧成麻花状的眉头:不是吧,还真有?
她回头,朝邓思菱摊开手。
後者摸摸口袋,麻利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不断跳动,最後向周迩露出了聊天界面,不过较文字内容而言,更先映入周迩眼帘的,是备注那一栏的亲昵称呼。
这聊天对象分明是邓思菱女朋友。
“喏,我姐都给我发消息,说她快到了,你就别走了呗。”
“和丁丶我邻居姐姐的对话在哪?”周迩揉揉眉心。
“什麽对话呀,她托梦问我的呢。”
周迩转身离开+1
“再见,”她说,“你还没向戴总报备吧?五点之前没回来,我就告他了啊。”
“你敢!”邓思菱目光落在她背影上,差点急得跳脚,恨不得当场把人逮回来,还来不及行动,对方却突然折返回来。
“怎麽?”
“别问。”周迩只是一味地拉着她往後走,“不然就等着被戴晖抓个正着吧。”
邓思菱沉默了,登时跟上了她的步伐。两人没走出多远,迎面驶来了一辆黑色小轿车,周迩没多注意,邓思菱却异常激动,喊了一句。
车窗应声摇下,驾驶位的位置伸出了一只手臂,慵懒地在空中挥了挥,直到周迩走近,才能看见车位上戴着墨镜的女人,久闻其名的邓思菱女朋友。
“上车。”
真酷。周迩心想。
憋了半个月没见,邓思菱一坐上副驾驶,就像个话痨,喋喋不休地能和身边人从某某长扯到某某短,双方都不觉得枯燥,毕竟这就是她们此行的目的,再就是实现邓思菱期待已久的唇钉梦。
只是中间多了个周迩。
所谓三人行,必有一人多馀。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柏油路面上,周迩坐在後排,路过一家小卖部,她往窗外望去,瞄见了许多小孩正围着店前的游戏机打拳皇:中小学都已经放暑假了啊。
她又联想到丁雨盈,她现在理应也开始上了班,不过自己怎麽似乎没听她提起过?
周迩点开手机日期,刚好是周末,就算丁雨盈是个工作党,此刻也应该在家休息。她点开两人的聊天框,刚准备问问夸克的情况,对方就像预知到了一般,先发了张夸克的照片过来。
小叮当:【夸克说想妈妈了,它让我来问问它妈妈有没有想它?】
周迩勾起嘴角,忽然对方又发来一条语音。她将手机贴近耳朵,意外地听见了夸克的声音,不知道它模仿的是谁的声线,连贯地唱着:“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
云南过桥米线:【大拇指。jpg】
小叮当:【雨眠最近在教它唱歌,等你回来,估计它就能唱《世上只有妈妈好》给你听了】
丁雨眠那样一个开口即毒舌的人,周迩尝试着脑补了一下她教夸克唱歌的画面,不由自主觉得好笑。
小叮当:【还在画画吗?】
云南过桥米线:【没,在自觉地充当电灯泡中】
周迩看了眼前排的两人,又重新打了一行字。
云南过桥米线:【邓思菱&她女朋友】
小叮当:【那你怎麽也跟去了?】
我也不想的啊,周迩心说。
云南过桥米线:【被骗去的,说是教我怎麽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