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云在哪儿,很远吧?你都走了三天了。你去瞻云做什麽?”
沈殊:“吃不吃。”
黎翊隅摸了一下肚子,说道:“晚上吃过了。”
沈殊把面全呈到自己碗里,黄瓜炒鸡蛋也放到面里。
一股清香味。
一定很好吃。黎翊隅视线在沈殊碗里飘荡了一圈。
沈殊已经开始吃面了。
黎翊隅跑了很远的思路突然回归了正位,“我在问你问题,你怎麽不回答我?”
沈殊言简意赅说道:“有事。”
黎翊隅拉开板凳坐在沈殊对面,嘴巴张张合合,不停了,“我都不知道你走了,还楼上楼下到处找你。你都和梁哥说了,也没和我说。”
“我又不能把你怎麽样,你至于这样避着我吗?我很委屈的,我现在很想哭了,沈殊。”
沈殊抽空看了他一眼。
没哭。
假的。
沈殊继续吃面。
黎翊隅控诉:“你怎麽这样。”
沈殊心想:他不告诉黎翊隅自己要走这件事的判断是正确的。
黎翊隅不会把他怎麽样,但会一直卖可怜。从认识黎翊隅开始,沈殊就知道了。
黎翊隅特别会卖可怜。但黎翊隅不爱哭,嘴上说我要哭了,我委屈得要死,实际上一滴眼泪也没有。
黎翊隅也不问有事是到底有什麽事。只要不是危险的事就好。
他在意的也不是这些。
黎翊隅问道:“你就不能下次带我一起吗?”
沈殊说道:“不能。”
黎翊隅没想到被沈殊拒绝得如此彻底。
他坐在板凳上生闷气。
沈殊已经吃完了面条,站起来打算洗碗。黎翊隅生气地把碗筷从他手里抢过来,跑到洗碗池旁边洗去了。
只有一只碗和一双筷子。
他很快就洗完了。
他听到沈殊去洗澡了。
沈殊这次洗澡难得洗得久了一些,在火车上身上的味道很难闻。
他洗完澡出来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开灯了。
黎翊隅的卧室黑漆漆的,床上有鼓起来的一个包。
已经睡觉了。
平时的这个时间黎翊隅早就已经睡觉了。沈殊回到自己房间躺下,他睡觉很快。
只几分钟就已经有些半睡半醒。
过了会儿听到房间里有人走动的声音,那声音不大。
接着沈殊就感觉身边又挤过来一个人。
沈殊意识到那是黎翊隅,在黎翊隅贴到他胳膊上的时候,他擡起手在黎翊隅的後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黎翊隅终于如愿以偿和沈殊睡在一张床上,没被赶走,很容易满足地小声叫了一声:“哥。”
“如果有消息,我们会联系你。”
沈殊点了一下头,起身打算走了。那刚被破获的拐卖团夥所有嫌疑人的脸都不是沈殊所熟悉的。
全国丢失的小孩太多了。
获救的也许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沈殊并不怎麽失望,这是他出发前就有所预料的结果。
旁边的警察喊住他,见他回过头,她快走了两步,她拿了张纸条塞给沈殊,“这是我们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我姓李。”
“这些话我是想作为一个比阿姨来和你说的。可能在你听来有点荒谬,希望你能过好你现在的生活的前提下,等我们的好消息。”
“你现在自己一个人在经京生活?需要帮助吗?”她有些小心地问道。
沈殊嘴角淡淡地往上扬了一下,似乎是个笑容,但很快又消失了,他说道:“我在经京有一个弟弟。我们一起生活。我们现在很好。”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