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翊隅一时不知道要用什麽来威胁沈殊。
现在用老办法威胁沈殊,现在的沈殊根本就不会在意。
他都已经要被沈殊扫地出门了。
沈殊已经有了别的在意的人。
在意的人只能有一个,他最在乎的人是沈殊,但沈殊已经不是了。
黎翊隅怀里像是揣着一块冰,这种灾难幻想让他在十月里都感觉到寒冷,已经要死掉了一样冷。
沈殊一直都没动,也没有说话。
在黎翊隅差点要把自己憋死的时候。
沈殊道:“我有什麽要和你解释的。”
“我没有必要和你解释。”
黎翊隅忍不住抖了一下。黎翊隅擡头看着沈殊,沈殊正在低头看他,不知道他这样旁观了多久。
沈殊和他对视着,再次开口说道:“就像你从来做什麽都不需要和我解释一样。”
突然出现,然後还像是没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假期结束了,明天再消失掉。
黎翊隅被镇住了一样。
“我……”
黎翊隅顿住,勉励又挤出一句,“我……”
他磕磕绊绊反复开口又闭上嘴巴。
黎翊隅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扑灭了。先前的理直气壮成了一缕青烟,此时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说什麽。解释什麽。
他就是没什麽好解释的,没有误会。
他难以啓齿,不想用这种手段让沈殊同情。
他手把沈殊的裤子攥得很紧,攥出一堆褶来。
“你什麽。”沈殊问。
黎翊隅垂下头,最终只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我要走的,是我非要走的,我知道。”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这句就又安静下来。
他呼吸声很重,但这几句话来来回回,再没有别的多馀的话要说。
“走的时候关门。”沈殊说道。
沈殊把他手拨开。衣角被拽长了一点,裤子也被攥皱了。
沈殊不觉得这有什麽好笑的,但莫名有点想笑了。
黎翊隅还想去拉人,被沈殊偏了一下身,错开了。
黎翊隅感觉一阵风,距离太近了,沈殊这一次直接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黎翊隅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紧闭的房门。
没有落锁的声音。
沈殊进了卧室。
他站在床边好一会儿。这间卧室里的单人床已经换成了一个小一号的双人床。
买家具的时候量了尺寸。卧室比较小,如果非要双人床的话,只能用尺寸小一些的。
两个一米八的男人躺在一起至少不会像在单人床上那样挤。
更何况,他一个人怎麽睡都足够了。
沈殊躺着闭上眼睛。
门外一点声响都没有。
良久,门被轻轻敲了两声。
“哥。我想……”
“哥,对不起。”
“我就隔着门和你说就行,你能听到吗?哥。你别说我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