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立即闭上眼睛,那侍卫却扒开了他的眼皮,逼着他看。
凤榻上的小宋皇后满身伤痕,双目紧闭,呼吸急促,一看就经过无数的虐待。
萧序又惊又怒。
他日防夜防,防的是奴才怠慢她的饮食,防的是奴才酸言涩语,不肯尽心伺候。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些奴才竟然这般大胆,敢朝一国皇后伸手!
那些伤痕新旧叠加,一层覆盖一层,几乎覆盖全身,有鞭伤,有掐伤,有咬伤,甚至还有烫伤!
真是好狗胆!
她是傻子吗?
怎么也从来不向他求救,也不向舅公求救!
萧序目眦欲裂,一个一个地数小宋皇后身边的奴才,想找出哪个奴才有这般能耐和胆子!
绝不可能是这个侍卫!
侍卫想潜入后宫,一次两次还有可能,长期频繁出入,还能一再虐打一国皇后,绝不可能!
那侍卫逼着他看过,就开始撕他的衣裳,只留下寝衣,又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一边啧啧感叹。
“殿下是不是觉得这些都是微臣做的?那殿下就冤枉微臣了!
微臣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能耐大到把椒房殿当自家的后花园,把皇后娘娘当洗脚婢。
这些啊,可都是殿下的好祖父,咱们的皇帝陛下亲手留下的!
啧啧,殿下可别不信,咱们的陛下看着仁义宽和,私底下玩得可脏了!”
萧序紧紧闭着眼睛,想怒骂,却根本不出声音,忍不住落下泪来。
耳边不堪的声音传来,还有那侍卫的调笑声,“气哭了啊!还真是个孩子啊!
殿下是在气微臣冒犯了皇后娘娘?
可要微臣说,微臣对皇后娘娘的冒犯,还不及皇帝陛下的万分之一呢!
至少微臣在床上不喜欢打女人,呀,皇后娘娘也哭了呢!
只不过殿下是气哭了,皇后娘娘却是开心哭了!
不信殿下睁开眼睛看看,皇后娘娘明明昏迷着,却还知道抱着微臣不放,真是热情!
要不是怕时间不够,微臣一定给殿下喂点药,让殿下亲自尝一尝一国皇后的味道……”
萧序紧紧闭着眼睛,死死咬着唇,不堪入耳的声音却一声比一声清晰地不断钻入耳中。
他只觉自己陷入了一场看不见尽头的噩梦中,到最后,他意识都有点模糊了。
恍惚中,那侍卫好像骂了一声,“来得这么快!真是一群废物,连时间都把握不好!
来不及给殿下身上留证据了——”
再然后,孝仁宗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就骂他是孽障。
侍卫临走前解了他的穴道,他抬眼看向震怒的孝仁宗,只觉自己好不容易噩梦醒来,看到的却不是青天白日,而是暗沉沉压过来的阴影,怪物的阴影。
“……殿下要小心,小心入口的东西,特别是皇上送来的东西……”
白前的话在脑海中宿命般响起,他头疼欲裂,精神恍惚,根本说不出话来。
迷迷糊糊被架了出去,跪在了椒房殿外……
刚开始,萧序还能勉强保持冷静,待说到孝仁宗破门而入,虽竭力忍着,泪水还是涌了出来,一重又一重,湿了白前腰带上绣的一大片紫薇花。
白前只觉心如刀绞,盈于双睫的泪水一滴又一滴滴落。
“别怕,都过去了,过去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这么对你了!
我在这,你师父晚上就能回京,别怕……”
“我不怕,该怕的是那些害我的人,我迟早要诛他们三族!”
萧序哭得双眼通红,恶狠狠地放着狠话。
白前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他不停抽搐的后背,温柔又坚定地开口,“好,我帮你一起诛他们三族。
只是,不是现在。
殿下,我先给你扎几针”。
萧序,“……”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扎针了?
……
……
白前从偏殿出来后,直奔前殿,白远志还在跪着。
她刚刚出来就是用的看看白远志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