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几百年前的恩怨,应该由几百年前的人解决,何苦断了一个晚辈的生路?”
“哈!晚辈?”殷无梦怪笑一声。
玉佩发出莹莹白光,从李秀白的胸口慢慢飘出,被殷无梦一手抓在掌心,冷笑道:
“师父,你这么想救他,不惜牺牲自己,倒让我更想杀了他。”
李秀白双目充血,死死盯着这人手里的玉。
放手!
这是他的东西!
“您瞧,这小子可恨我呢,我现在放了他,岂不是一个隐患?他真的跟几百年前的人无关?我看他的因果可跟您连得很紧呢?”
游南音沉默半晌,缓缓威胁道:“殷无梦,你知道我有收回一切神格的权利,我有法子让你们所有人的期望都落空。”
游南音又在说什么?
殷无梦的脸色变了又变,猛地收手,将玉佩握紧,阻隔了李秀白的目光。
“既然师父您这么在意他,那我也可以听师父的话……”殷无梦晃了晃玉佩,对着李秀白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毕竟,他也算我半个师弟,是不是?”
游南音……
李秀白目眦尽裂,仍然只能眼睁睁看着殷无梦将游南音带走。
他还是……太弱,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一点改变!他还是如此无能,还是那个只能靠游南音拯救的弱者!
李秀白握紧拳头,仿佛感受不到疼,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鲜血在脚下汇聚成血洼。
为什么?
好不容易关系有所缓和。自己不该跟游南音赌气的。
李秀白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只是本能地往殷无梦消失的方向走。
把游南音还给他。
把他的师父还给他。
他跌入楚河中,在河水中沉浮,冲向下游,在撕心的剧痛中陷入昏迷。
李秀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游南音被人抢走了。
这当然是假的!
他又梦见一柄利剑,刺穿游南音的胸口,鲜血落在雪地。
他的心跟着抽痛。
住手!
李秀白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他浑身剧痛,好像被凌迟,当他运转灵力,哪怕走上一厘的距离,也宛如被刀割般剧痛。
“大公子,先不要运转灵力!”
李秀白看向说话的人,眼前的画面由模糊到清晰。是李曼轻,她满脸担忧,疤痕盘踞了半边脸,狰狞可怖。
“你伤得太重了,得先恢复经脉,才能再运行功法。”
她救了自己。李秀白慢慢扭头,看向头顶,是天花板,他忍受着粉身碎骨之痛,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