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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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开之後,贺席只要有空,下班就会来工作室接我。被我的员工偶尔撞见,贺席也再不遮遮掩掩,当着他们的面,把我牵进车里,给我系好安全带。
我偶尔也到他的公司去,见到他将结婚戒指好好地戴在手上,跟唐嘉熙都相处也很有分寸,再也没有亲密地叫过他“嘉熙”。
贺席对待承诺确实一丝不茍,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这也是我喜欢他的点之一,但是有时他的守诺又近乎到执拗的态度。
还记得我们在一起一年多的时候,某天我突然在社交网站刷到学校附近的中央公园樱花开了,开得很漂亮。我是那种心血来潮,张口就来的那种性格。
当即对着在旁边写论文的贺席说道:“贺席,我们这周末去中央公园看樱花吧?”
“周末麽?”贺席的视线从眼前的电脑移到我身上,“你等下,我把这个数据核算完。”
说完,他就重新敲下键盘。
我无奈地笑了笑,支着脑袋看贺席忙碌的样子。当时贺席正在一边准备毕业论文,一边着手创业,正是十分忙碌的时候。
他当时手不离电脑,几乎天天都在看数据看文献,做资料,拉投资。我怕他这样忙下去,会累坏身体,便想着周末约个会还能让他放松一下。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他有些轻微的近视,也不怪我,他之前从来没有戴过眼镜,也没有跟我说过他近视的事情。
那瞬间我好像理解了网上说的“认真的男人男人最帅”这句话,戴着金丝眼镜的贺席,一丝不茍地盯着屏幕,耳边传来有节奏的键盘敲击声。
当时我虽也忙着毕业设计,但因为贺席,我的毕设灵感从来不从枯竭。我常常在贺席对面坐一天,脑海中便闪过无数与贺席剪裁合身的服饰。
贺席真的是我的缪斯。我总是想象他穿上後会是怎麽样,怎麽才能让衣服衬得上这个人。
所以,虽同样面临毕业,但到底没贺席这样忙碌,还有心情观察我的缪斯认真工作的样子。
很长一段时间後,我已在随身携带的素描本上画下贺席认真工作的侧脸,还有在脑海中想象衣服的雏形,贺席才从纷杂的数据中抽出身。
他捏了捏眉中:“抱歉,等久了吧?”他又翻开日程本:“我这周日要跟投资方沟通,没有时间陪你,这周六可以吗?”
“当然。”我迅速合上本子,擡起头来看他。
但是这趟期待了很久的约会却出现了些意外,我早上被馀建华的一个电话吵醒,说他突然要到外地出差,而那个女人前两天去省外母家吊唁,恰巧今天阿姨又请假了。
偏偏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早上又发起高烧来,他和那个女人赶不回来,只好给我这个家里唯一还算不忙的成年人打电话。
虽然对馀建华这一家子讨厌是实在的,但是馀安确实是无辜的,即使我再讨厌那个女人,也不至于把一个四五岁发着高烧的小孩丢在家里。
我匆匆赶到家里告别馀建华,接到小男孩就往医院赶,等到医院排上号了,发现手机昨晚没充电关机了的时候,我才记起今天还约了贺席去公园赏樱花。
後来又忙前忙後给小孩缴费,挂水,陪护,一切搞好,已经过了和贺席约定时间两三个小时了。
匆忙借了护士的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後,一开机看到贺席好几个未接电话,我连忙给他拨过去,却没有人接听。
我心急如焚,但又没办法将发烧的小孩一个人丢在医院,只好等馀乐挂好水後带着他一起去了中央公园。
在路上,我想贺席为什麽不接电话,他现在还在中央公园吗?
路上馀乐虽然烧退了,但是整个人精神萎靡,没有之前在家里那麽闹腾,一个人乖乖缩在角落。
“哥哥,我们去哪?”
由于对馀建华和那个女人的厌恶,我和馀乐接触不多,但他看起来有点怕我。
“哥哥今天约了别人,去看看就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