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浴室里待得太久了,沈念和有点担心,敲门问他:“洗好了吗?”
他将浴巾围在腰间,把浴室的门拉开一点小小的缝,看见沈念和端着他的睡衣在门口等着,“这几天你不在,我让阿姨给你洗了,还没拿进去。”
“谢谢。”
路嘉言接过淡蓝色波点的真丝睡衣套装,磨磨蹭蹭地套上了。
刚洗过澡的路嘉言小脸粉扑扑的,浴室的水汽把睫毛沁得湿润,哭过的眼皮略有些红肿,看起来十分可怜。
沈念和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
他很少在书房以外的地方办公或者看书。
这很明显,他在等路嘉言坦白。
令人窒息的安静又来了,客厅时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每一个节拍都像一种催促,路嘉言走过来坐在沈念和腿前的奶白色地毯上,腿曲在胸前,两只手搭在沈念和膝盖上。
手上热度从膝盖传来,他放下书里的书,专注地看着路嘉言,等他开口。
声音是虚虚地:“对不起,沈念和。”
沈念和不说话,路嘉言只自顾自地说下去,“我骗了你,我没有出差,我在酒店住了几天。”
“我想试着以後都靠自己度过发情期。”说道这里语气变得有点悲伤。
“毕竟丶我不能一直都靠你。”
沈念和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上膝盖上的手,拇指细细地摩挲那皮肤,缓缓开口道:“为什麽不能一直都靠我?”
路嘉言觉得沈念和明知故问,三个月後桥归桥路归路,当然不能一直都靠他。
沈念和心里很堵,他之前消失一个月的事情对路嘉言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还大,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是他自己的别扭把路嘉言推远,让两人建立的联结又断开。
後悔是世上最没用的情绪,他知道,但他此刻就是在後悔。
那个问题又开始冒出来,不想靠我,难道是想靠别人,他很想开口问,出国那两年你都是靠谁。
他喉结动了动,开口道:“你可以一直都靠我。”
“如果你愿意的话。”
又是这样,说一些暧昧不明的话,路嘉言有点受不了,决定不再遮掩,直接说道:“沈念和,我很清楚,你是要结婚的,和郑昕那样的人,不是我。”
“以後你会有别的omega,你们这种人,总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
“我们这种人,我们哪种人?”沈念和声音听不出喜怒,好像真得在疑惑。
路嘉言顿了顿说:“你知道的,不用我多说。”
他把脸撇到一边,嘴抿成一条线,放在沈念和膝盖上的手抽出来,抱住自己曲起的双腿,眼神移到窗外。
沈念和一阵头疼,他想到自己专制的alpha父亲沈世钧,他还没有完全脱离沈世钧的控制,他自己的公司还没走上正轨,在上次他被迫和郑昕吃饭之後他就在筹备,他明确知道沈世钧如果知道路嘉言的存在,是不会什麽也不做的,他必须更强大才能保护路嘉言。
可当下,他还没有足够的底气对路嘉言做出任何承诺。
该更快一点了,在合约结束之前,他必须要给路嘉言承诺。
沈念和双手捧住路嘉言嫩滑的脸,迫使他看自己,“先不说这个,今天是怎麽回事?”
“我在万盛酒店,遇到了庄恒。”
想到这路嘉言心有馀悸,刚才的片刻僵硬即刻瓦解。
“幸好你来了。”他目光立刻变得泛起水光,像是惊吓过度地看着沈念和。
路嘉言把这件事都讲给沈念和听,沈念和第一次明白什麽叫後怕。
如果庄恒真得抓住了路嘉言,後果他将无法承受。
眼前的路嘉言缩成一团,看起来十分好欺负。
他拿出路嘉言的手机,将紧急联系人设为自己。
然後把路嘉言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揉乱他蓬松的发,口吻强硬,好似命令地说:“以後不许骗我,不许乱跑,不许让自己再陷入危险。”
路嘉言没出声,低着头,感受到自己体温上升,身体泛起痒意,颈後的腺体不受控制地散发出浓烈的信息素,这是发情的征兆。
此刻那些僞装起来的冷硬气势全部瓦解,面对沈念和强势的命令只能顺从,水润的眸子显得他楚楚可怜。
什麽以後只想靠自己,都是硬撑出来的想法,现在靠在沈念和怀里,他只想遵从本能,无比强烈地需要沈念和的安抚。
他不自觉地扭动,沈念和知趣地覆上他颈後敏感的腺体,温柔地摩挲:“以後都靠自己吗?”
路嘉言後知後觉为自己坚持不住的倔强感到羞赧,憋红了脸,倔强地咬紧下唇,沈念和玩心渐起,手不老实地继续刺激路嘉言,路嘉言的脸越来越红,体温也越来越高,呼吸都变得急促,终于承受不住投降地道:“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