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开面前的水龙头弯腰捧水扑打在自己的脸上,试图让自己更清醒,随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转身去浴室里洗了个冷水澡。
出来的时候人清醒了许多,刮了胡子,整理了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上网买了一些绳索丶电棍和胶布。
过了几天,庄恒出现在路嘉言工作室的门口。
他已经蹲了几天,确定了路嘉言的行动轨迹,工作日的下午两点,他习惯去对面街角的咖啡店买杯咖啡,店旁边是一条小巷,这天路嘉言同往常一样出门买咖啡,却没能按时返回,而是在买完咖啡走出店门的那一刻失去了意识。
他在一间黑暗的房间里醒来,墙壁高处仅有一个三十厘米不到的方形铁窗,能透出一点点光,四周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路嘉言不知道这是哪里,嘴巴被胶布贴住,手臂被绑在身後,脚腕也被很粗的绳索绑着,他环顾四周,恐惧从心底逐渐滋生。
等了一小会儿,一个人影从门口走来,他看不清那人的脸,直到那个男人停在他眼前,他才认出来——庄恒。
庄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醒了,比我想象中慢很多啊。”
路嘉言只能挣扎着发出“唔唔”的声音,庄恒的脸逐渐靠近,在他身上嗅闻。
“你是什麽时候被沈念和标记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狠戾和不甘。
庄恒擡手撕掉了路嘉言嘴上的胶布让他说话,路嘉言于是大口地喘息,没有回答他。
庄恒暴躁地又问了一遍,手背拍打在路嘉言的脸上,看起来无法忍受一丁点无视。
路嘉言不说话,庄恒耐心逐渐耗尽,打开旁边立着的相机,贴近路嘉言的身体说:“你知不知道你的信息素真得很好闻,我没见过比你更香的omega,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在想,你的嘴巴是什麽滋味,也是这麽香甜吗?”
庄恒的嘴唇在路嘉言眼前放大,在即将碰到他的时候路嘉言迅速地转头避免被庄恒亲吻,眼里尽是慌乱和无措。
庄恒气急败坏地抓着路嘉言的下巴,紧紧捏着,再次靠近他的嘴唇,路嘉言挣脱不开,眼神从慌乱变为厌恶,铁窗的光线打在路嘉言的侧脸上,庄恒足以看清他的厌恶,这种厌恶激怒了他,他咬破了路嘉言的嘴唇,血腥味让他更加兴奋,擡手去撕扯路嘉言的衬衫。
胸前的扣子被扯掉,露出白嫩的锁骨和,路嘉言感到一阵绝望,眼角不断流淌出泪水,就在庄恒压住他身体的那刻,外边传来了清晰的警笛声。
地下室的铁门被器械砸开,强烈的光线照了进来,庄恒迅速起身警觉地望向门口,沈念和高大优越的身形出现在门口,旁边站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庄恒的眼里写满不可置信,他想不通沈念和为什麽会这麽快这麽精准地找到他,原本他打算等路嘉言醒来拍一段路嘉言的不雅视频发给沈念和。
在警察的警告中庄恒绝望地举起双手,不敢再动。
沈念和周身寒气凛然,大步迈进来走到路嘉言身边。
路嘉言此时哭到颤抖,沈念和脱掉外套裹在路嘉言身上俯身抱起他,“言言,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们回家。”
沈念和下班的时候联系不上路嘉言,他没有来地心慌,迅速查看路嘉言的手表定位。他慌乱着开车向定位行驶,同时让林禹森动用了人脉以最快速度查到了咖啡店附近的监控,看见了路嘉言晕倒在一个男人怀里,尽管那个人经过僞装,挡住了脸,沈念和还是通过身形判断出他是庄恒。
距离路嘉言被绑架已经过去三个小时,沈念和一刻不能再等,林禹森以最快速度报了警,又拦住了冲动独自前往的沈念和。
看见路嘉言恐惧得衣衫不整地缩在角落的那一刻沈念和近乎失控,如果不是他和警察一起来,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打死庄恒。
沈念和抱着哭得发抖的路嘉言向门口走,仰着下巴示意林禹森善後,处理好摄像机。
路嘉言在沈念和怀里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警察过来叫他们去配合做笔录。沈念和的心脏不住地下坠,路嘉言的哭声一下一下扎在他心上,像一把尖刀刺进最柔软的中心反复剜绞。
从警局回来後沈念和抱着路嘉言去浴室,把人放在在浴缸里仔仔细细地擦洗,确认身上没有伤口才放松了神经,只盯着路嘉言被咬破的嘴唇涌起强烈的自责情绪,虽然路嘉言情绪已经平复,但沈念和的表情依旧沉地骇人。
路嘉言轻轻抹上沈念和冰冻的脸说:“不疼了。”是说嘴唇不疼了。
沈念和安静地给路嘉言擦干身体,套上浴袍,不肯让他自己走,抱着人回到卧室。像照顾婴儿那样给他盖好被子。
路嘉言在被窝里伸出双臂揽住沈念和的脖子,说:“我饿了。”
沈念和神色微微解冻,但嘴角依旧向下耷拉着,自责心疼都写在脸上,路嘉言的嘴破了,不能吃太烫的东西,他出去做了简单的粥,吹凉了喂给路嘉言,路嘉言小口小口地吃着,每吃一口都等待沈念和吹凉,乖巧地不像话。
直到最後一口粥喝完,沈念和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吃饱了吗?”
“嗯。”路嘉言顺从地点头,惊吓过度的他在吃饱後所有疲惫感都扑了上来,沈念和再进来的时候路嘉言已经窝在床上睡了过去。
沈念和爬进被子里轻轻地搂住路嘉言,怕吵醒他,但又想贴近他,安静地看了一会路嘉言浓密的睫毛,才走出去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