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视力很好,尤其是对动的活物。
他看到一颗豆子虫在地上动来动去,没几秒动作就僵住了,翻着肚皮,倒在地上,似乎是晕了。
这大概是一只有鼠妇血统的雌虫,腹前洁白细小的虫肢上还沾着灰尘。
而对此还一无所知的普斯脸上扬起一抹既紧张又憨厚的微笑,捏玻璃罐子移动了个位置,掌心冒汗。
窝躲在草坪里的军雌们看到银发雌虫情绪一个赛一个激动,热血上头。
平常只能在作战实录片里看到的传奇,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
还是作为他们中将的身份,这谁看了不心潮澎湃。
就算他们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似乎注定此生无法再做出什么建树。
心里却也在此刻莫名的燃起一股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
更何况,他们曾经绝大多数都是在战场上身经百战,最后因无力承担精神力梳理费用,受精神力暴乱影响,性命堪忧的平民军雌。
可以说他们是整个军部高层眼中混乱、危险、待处理的麻烦。
在整个虫族社会庞大的雌虫基数下,他们显得微不足道,得到的战后优待也少的可怜。
十七军区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收容他们最后的一处归宿。
他们在此之前还辗转了很多个军区,像一颗生锈的螺丝钉,哪里还需要小小的用到他们,就把他们往哪里安。
要说他们的经历,可都算得上是颠沛流离了。
“真的,是活的阿萨上将,你看,好多年没见过了,等等,我这不是神经错乱产生幻觉了吧?你扎我一下。”
“哎呦呦,我的屁股,真的啊。”
论如今的实战教学录像新出的莱德上将版本没有一个比过曾经的阿萨上将。
单拎出来看,莱德上将倒是有几把刷子。
可对比起阿萨上将的作战实录,在招式操作上就显得没有那么干脆利落。
至于现在有关莱德上将的实战录像都被格式化。
连他自己都被革职处理了,至于原因,他们都不太清楚。
“我以为我的虫生就这样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短暂的成为阿萨上将手下的兵。”
“这种运气,我踏马要刻墓碑,让子孙后代都看到。”
一只雌虫插话道:“那个,你不还单着吗?怎么生?”
“少多嘴,谢谢。”
季元听取嗡声一片,朝着声音最密集的草坪看过去。
那声音静止几秒后,突然间就闹翻天了。
“天呐,雄虫,他是在看我吗?不行,他的信息素闻着好香,感觉我要飘了,好晕。”
“你别自恋了,他明明是在看我。”
“停,停止你们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敢打赌,这绝对是从中将身上吹来的,你们看普斯那家伙都恨不得避雄虫阁下三百米开外了。”
“因为什么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听说雌蝎有意在他们配偶身上留下的信息素是带毒性的,一次起码得三天才能散,雄虫闻了没事,我们啊就得当心了。”
“还有,中将要知道你们的想法,你们可要惜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