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奇纳莫名觉得自己的愤怒犹如石沉大海。
对方看他简直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心智不成熟的跳梁小丑。
他站上台阶,本以为能压过一头,可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有一种愈发强烈的渺小感。
仰头,头顶的阳光炫目,扎的波奇纳眼眶又红了一圈。
他拔高音量,声音尖锐,“你看不起我,是想找打吗?”
“波奇纳。”季元说出名字,跟寸照对上号,“你的罪行是暴力施虐,致使雌君流产,没错吧?”
被季元突然一下指名道姓,当众念出罪行。
波奇纳有些挂不住脸,反驳道:“那又怎么了?我怎么知道那家伙当时有了,但凡知道我那天下手都不会那么重的。”
“他平时没有那么脆弱,皮糙肉厚的,打的能有多痛?”
“是吗?”季元声音没有起伏,一如既往的平和,“那你试试看。”
波奇纳还没有反应过来,对上季元深邃的眼眸,恍惚了一下,意识就进入了一个他极为熟悉的环境。
他回家了?
不对劲,不太对劲。
他怎么是被绑着的?
“我打死你,我让你给钱就给钱,啰嗦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有。”
听到这话,波奇纳猛然抬头,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双目赤红的举着鞭子,一时间只觉得毛骨悚然。
竟是他跟别的雄虫打赌输掉了自己心爱的出行飞船,还欠了一笔外债的那日。
他心情不好,雌君表现的又冷淡,不愿意给他还,后来就
鞭子落在身上前,从来没挨过打的波奇纳不知道躲闪。
直到被沾了盐水的倒刺鞭重重的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火辣辣的剧痛传来,只一下子,就把波奇纳痛的死去活来。
别打了,疼疼疼,怎么会这么疼?好疼。
嘴里塞了东西,波奇纳说不出话,滚在地上发出狼狈的呜咽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波奇纳疼麻了。
两腿间涌出的大股血液,黏黏糊糊的流淌在脸侧。
瞳孔涣散间,看到“自己”愣了几秒,下一秒,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了。
他这个王八蛋,傻逼!
直到最后的一线生机寂灭。
波奇纳由心而发的绝望被悔恨取代,恍惚间落下眼泪。
卡努克那个时候肯定疼坏了,可他从来都没有喊过一句疼。
在众虫眼里,波奇纳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像被吓坏了,眼泪流的稀里哗啦。
恍惚了许久后,竟是对着季部长央求起来,放他回去半天。
“我想去医院看看卡努克,他那个时候肯定疼坏了,求你了,给我半天时间,让我回去吧。”
“他需要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季元心平气和道。
“你知道的,是你你肯定有特别的能力,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回去。”精神上的痛感还未消褪,波奇纳急切的说道。
“距离你出去还有两个月,另外,我们现在谈的是打扫卫生的事。”
季元:“你没有完成任务,去罚跑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