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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77章VIP(第2页)

雨还在下,水越来越深,远处传来隐约的坍塌声。可舍水村的人们没停——背着老人的丶抱着孩子的丶扛着物资的,在暴雨和泥泞里,朝着云台山的方向,朝着那点渺茫的希望,一步一步,艰难地挪着脚步。

云台山:雨夜里的生死与微光

雨还在下,水越涨越高,远处隐约传来山体坍塌的闷响,像巨兽的嘶吼。可舍水村的人们没停——背着老人的汉子腰杆弯成了弓,抱着孩子的妇人把娃护在胸口,扛着物资的年轻人脚步虚浮,却都在暴雨和泥泞里,朝着云台山的方向,朝着那点渺茫的希望,一步一步,艰难地挪着脚步。泥水灌进裤腿,每走一步都像拖着铅块,有人脚底磨出了血泡,血混着泥粘在袜子上,却连停下揉一揉的勇气都没有。

一行人在暴雨里挣扎了五六个时辰,终于爬到云台山半山腰。这里有片相对平坦的平台,半人高的野草被雨水压得贴了地,勉强能容纳所有人落脚。人们一屁股瘫坐在湿冷的地上,浑身裹着泥,连擡手的力气都没了——鞋子早陷在山下的泥里,脚底被碎石划得满是血口子,泥水渗进去,疼得钻心。有人动了动脚趾,倒抽一口冷气,却连骂人的劲都提不起来,只能靠着断树杆,大口喘着粗气。

歇了没一刻钟,白和丶白端就牵头搭帐篷。这鬼天气淋了大半天雨,不赶紧挡雨取暖,保准得病。几人钻进林子找了些半干的树枝,打火机打了七八次才溅出火星,火苗裹着浓烟忽明忽暗,却像根救命的稻草。人们挪着身子围过来,冻得发僵的手伸到火边,哪怕只能沾到一点暖意,也忍不住眯起眼,贪婪地汲取着这微弱的温度,连浓烟呛得咳嗽都舍不得挪开。

“快看!下面!”突然有人尖叫,声音里的恐惧像冰锥扎进人心。

所有人猛地擡头,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望去——雨幕里,舍水村的方向早已成了一片浑浊的汪洋。洪水像失控的巨兽,裹着断梁丶碎屋顶丶发胀的家禽尸体,疯狂地冲刷着曾经的街巷,连村口那座几十米高的信号塔,都在洪水里摇摇晃晃,塔身被冲得歪歪斜斜,眼看就要拦腰折断。

“我的家!我的粮食还在窖里!”一个穿灰布衫的妇人突然崩溃,挣扎着要往山下冲,却被旁边的男人死死拽住胳膊。她疯了似的捶打对方的後背,眼泪混着泥水往下淌:“放开我!那是我攒了三年的玉米!我儿子还等着吃呢!我要回去拿!”

“回去就是死!”男人红着眼眶,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没看见那水多急吗?刚才那棵老槐树都被冲跑了,你下去连个响都没有!”

妇人愣了愣,看着山下翻滚的洪水,突然瘫坐在泥里,捂着脸嚎啕大哭,哭声混着雨声,听得人心里发紧。

天上的雨没半点要停的意思,天空像个破了的窟窿,雨水倾盆而下,砸在塑料布上“噼里啪啦”响。闪电在半空游弋,亮得能照见每个人脸上的泥和泪,偶尔劈在远处的山崖上,“轰隆”一声雷响,震得平台上的野草都跟着颤,几个小孩吓得往母亲怀里钻,哭声细弱却清晰。

村长拄着根断树枝,瘸着腿指挥人加固帐篷——用带来的塑料布绑在树干上,搭起一个个歪歪扭扭的棚子,勉强能挡些斜雨。部队的人架起一口生锈的铁锅,煮了锅老姜汤,还往里面撒了几片珍贵的感冒药片。大家捧着缺了口的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连碗底的姜丝都嚼碎咽了——谁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粮食省着点吃,才能多撑几天。

白爷爷和白奶奶是被姜汤的热气熏醒的。他们睁开眼,看着周围的塑料布帐篷丶浑身是泥的人们,又望向山下漆黑的方向,瞬间明白了什麽。白奶奶抓着儿子儿媳的手,指节都泛了白,声音发颤:“阿珍……咱们的家,没了?”

两人点点头,喉咙像被泥堵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伸手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眼眶却红了。

白爷爷沉默着坐起来,慢慢挪到岩石边,望着山下的方向。雨水打湿了他的白发,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却像没察觉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却透着股韧劲:“没了就没了吧……只要人还在,就还有奔头。”

白语抱着怀里的遂遂,孩子乖巧地缩在她怀里,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她看着身边蜷缩的人们——小孩惊得直哭,老人咳嗽着喘不过气,年轻人眼里满是茫然——突然後悔起来:当初不该生下遂遂,让孩子来这末世遭罪,连顿饱饭丶一个安稳觉都享不上。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村长突然拄着树枝站起来,左腿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洪水总会退的!老话讲,没有被尿憋死的人!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分拨找水源丶挖野菜,再搭结实点的棚子!只要咱们攥着劲一起干,就一定能活下去!”

人们慢慢擡起头,看着村长布满血丝的眼睛,原本黯淡的眼里,渐渐亮起一点微光。

有人慢慢站起来,帮着收拾散落的塑料布;有人生起火,开始处理之前从村里带出来的丶被砸死的鸡;连刚才崩溃大哭的妇人,也抹了把眼泪,伸手去帮着捡树枝,动作迟缓却认真。

洪水里埋着他们的根,埋着他们一辈子的回忆。等洪水退了,他们一定会回去,把倒塌的房子重新盖起来,把地里的庄稼重新种上。

雨还在下,洪水还在山下咆哮,可云台山的平台上,人们互相依偎着,围着微弱的火堆,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他们等着天亮,等着洪水退去,等着能重新踩在舍水村的土地上,把日子再好好过下去。

第二天九点,天还是黑黑的没有一丝光亮,雨依旧没有变小的趋势。可平台上却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淋了大半天雨,大半人都染了风寒,轻的抱着胳膊发抖,重的直接倒在塑料布上,失去了意识——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连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

村长急得直跺脚,从自己的物资包里翻出个小布包,里面裹着三两片感冒药,是他之前舍不得吃攒下的。可这点药连塞牙缝都不够,看着躺倒一片的人,他急得直叹气。

随後他将期待目光放在苏行也的身上,苏行也打开随带的药箱,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其实大家也知道,现在没有条件生産药品,每一颗药品都是十分珍贵的存在,即使是卫生员,他们能使用的药都是有限的,这些年苏行也大多都是用草药为大家治病。

他艰涩的开口“我只带了一些治疗草药,但不够”

这时白和从驴车里拿出一个包“你存在家里的草药我都给你带过来了,你看看有没有中用的。”

周围的人瞬间围了过来,眼里满是感激。随着熬煮草药的香味在附近飘荡,烧得迷糊的老太太,喝了了药後没多久,呼吸就平稳了些;哭个不停的小孩吃了药,也渐渐睡着了。村长握着苏行也的手,声音发颤:“苏医生还好你在!”

“白和你也是好孩子。”

等大家缓过劲,村长立刻分了工:年轻力壮的跟着白端丶白和找水源丶挖野菜;妇女们留在营地加固棚子丶清点物资;老人则帮忙照看孩子和没好透的伤员。

白和跟着队伍往山深处走,脚下的落叶泡得发腐,踩上去软乎乎的,一不留神就会打滑。森林里死寂得可怕,连鸟叫都听不到——灾难这几年,动物们在人类的捕杀下都精得可怕,不精的早被饿死丶吃掉了;有些植物为了生存,甚至进化出了有毒的汁液,一旦误食,轻则上吐下泻,重则丧命。

几人握着木棍拨开杂草,走了两三个小时,才在一处凹陷的岩石下找到山泉。水流细得像线,几人轮流守着,生怕错过一点水。野菜更是难寻,暴雨冲烂了大部分能吃的野菜,偶尔找到几株马齿苋丶苦苣,人们都要蹲下来仔细辨认——叶片的形状丶茎秆的颜色,半点不敢马虎,确认没毒了才敢挖。

傍晚回到营地时,坏消息还是来了:早上发烧的几个老人和小孩,免疫力本就弱,加上山里湿冷,病情突然加重——呼吸变得急促,嘴唇发紫,连药都喂不进去。卫生员守在旁边,不停地用温水擦他们的额头,却还是没能留住。

大家在平台边缘挖了个浅坑,把逝去的人轻轻放进去,连块墓碑都没有,只在坑边插了根削尖的树枝。家属跪在坟前,哭声撕心裂肺,可其他人脸上更多的是麻木——这末世里,死亡太常见了,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明天还得继续找吃的丶找水。

第三天中午,有人突然指着山下的洪水大喊:“快看!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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