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白和将车子里的物品也搬到房子里。
至此白和才有时间躺在沙发上歇口气。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白和也不想再麻烦的煮饭炒菜,就着昨晚剩的羊肉汤煮了碗面,放上一把青菜一颗蛋味道还不错,白和吃了一大碗,因为里面放了胡椒和辣椒,吃完後身子都有些发热。
此时房子外有些热闹,无数人声杂声传来。白和透过大门的玻璃窗看到许多大车小车拖着满满的树枝和树干从後山下来。路面上堆着厚厚的雪对于这种人力车实在难得行驶,因此几乎每一辆木车轮车上都有四五个人拖拽,声势浩大。
到了第二天白和才知道那是村上组织伐木的人,这种天气去伐木不说费劲程度,危险性也比平时高了很多,就昨天一天就有四五个人受了伤躺在村卫生院。但今天依旧还是有不少人约着一起去山上,没办法,村子里如白爷爷这种平时就有大量储柴习惯的人还是少数。据说不少人家为了保暖和节省柴火一大家子七八口甚至十多口人挤在一个房间。
现在大家都意识电和暖气短时间是没法恢复的。想要在这个冬天少遭点罪,只能趁现在雪停去山上多砍点木头带回家。至于树木还是湿的也没办法在乎了,边烧边烤。
第二天白和来到大伯家,作为村上的书记对于各项消息他们总是最先接触的。
“大伯听说昨天村上有人买粮,村上是什麽反应?”白和问道。
白大伯拧紧眉“我和村长都不赞同卖粮,以後年景不知道怎麽样?但这群人开价高,就怕有些人见钱眼开。”虽说村干部但现在是民主社会,总不能强压着人不卖吧!
白大伯叹了口气,没和外界接触他都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这麽糟糕,还有被饿死的,冻死的……。
白和点了点头,自古以来贪婪短视之人不少,这事是防不了的。
“你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帮我干一下活。”白大伯说道。
买不到饲料,家里的干草是有数的,赶在牲畜饿掉肉之前白大伯准备把大部分给杀掉,这是一项大工程。
三头羊,三头猪,一头牛,鸡鸭鹅加起来几十只。肉太多了,考虑到家里的人力和食物的存储。白家没想着全部自销,早在之前已经通知村里人这个消息,有需要的自会前来购买。
有了白和与白语宁泽蓝一行人在镇上的经历。白大伯听取了他们的建议不收钱只收粮食和农副産品,虽然以现在这个物价换购实在划不来,甚至如果物价恢复几乎一两年的辛苦付诸东流,但白大伯也认了。钱亏了还能再赚,但如果以後年景不好缺粮人饿死就没了。
不用钱买这对于村里人来说是高兴的。毕竟现在外面肉价已经是天价了,真出钱谁舍得,但农副産品就没事了,舍水村靠山,稍微勤劳点的人家有空时都会在山上捡点蘑菇板栗松子之类的……所有几乎相当于白换。
抱着这样的想法,加之快要过年了家家户户得囤货,白和家里的肉很快就被人给抢光了。只是结算时各类东西兑换比较麻烦,等所有事情处理完白家和宁家几口人几乎喉咙都哑了。
肉买完了,接下来事也不轻松,白大伯白爷爷准备学习白和挖个隐蔽的地窖储存一部分粮食。还有这些肉都得腌制风干。宁家三口因为一直在白家白吃白住心里很过意不去,现在有事,不管是体面的宁父还是讲究的林母都撸着袖子不顾脏污在努力干活。白奶奶大伯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雪停了,白和知道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短暂的宁静。有一件事他心里挂念很久了,那就是给奶奶配假牙。年龄到了,白奶奶嘴里只剩下几颗牙了,吃饭对于她来说不是一件轻松事,而且白和观察到,由于咀嚼困难白奶奶有意识避开了各种肉类,因此她已经有了营养不良的症状。
当天天还没亮白和就给自己的驴车搭上架子盖上帆布挡风,又在车上铺上厚厚的棉被。白奶奶是个固执且舍不得的人刚开始怎麽都不愿意去镇上花这个冤枉钱,後来全家上阵,她才不情愿的上了车。
白和带着奶奶直接去了镇上医院,发现医院的牙科已经关闭。询问得知资源有限,医院将精力全部集中在外科和内科几个重要部门,其它无关紧要的都关闭了。
而镇上其它的牙科诊所早就关门了,而且现在有条件制作牙套的也只有医院。市里太远了,带着老人家去她肯定吃不消。但就这样回去白和肯定是甘心的。
白和以一包饼干从一位护士那里得知了牙科几位医生的信息。
白和以两百斤米加上三十斤肉的价格打动了一位牙科医生,他偷偷接了这个私活。
这个价格在目前肯定是高得可怕。但白和还是觉得值,全市设备基本全部瘫痪,现在要弄一副贴合奶奶条件的牙套,医生所费功夫不小。
而且白和也不怕这位医生跑路,他是地地道道的镇上人,家人亲人都在镇上。
假牙要两周才能出来,白和先交了一半的定金,便带着白奶奶回村了。因为雪停镇上来了许多外来人口,人员混杂,带着奶奶白和不敢多留。
雪停的这几天,村里一些在外工作的人陆陆续续的回家了。这些回来的人实在是狼狈凄惨,夏衣秋衣冬衣混在一起穿,似乎把所有能穿的东西都叠在身上,比乞丐还像乞丐。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个别严重的脚趾手指都被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