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富士小说>天灾末世带领家人求生鹿眠 > 第74章 第74章VIP(第2页)

第74章 第74章VIP(第2页)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从头顶传来,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起来。

大家听到屋顶坍塌的轰鸣,灰尘和碎石像暴雨般倾泻而下,本能的趴伏在角落躲藏。

白奶奶佝偻的身躯在摇晃的灯光下绷成一张弓。她将吓得直掉泪却倔强不哭出声的曾孙裹进三层棉被里,枯瘦的手指最後掖紧被角时,孩子突然抓住她布满老茧的小拇指。老人毫不犹豫地俯身覆上这团"棉被茧",像一棵百年老树用盘虬的根系护住新生的幼苗。

应急灯光在不断闪烁,狂风撞击地面的轰鸣声如同巨兽的嘶吼,震得人耳膜生疼。白和紧紧抱住苏行也蜷缩在墙边,任他身体如何强大,在自然伟力面前也如蝼蚁一般弱小。

白语半趴在儿子和奶奶身上,宁泽蓝和母亲又覆在她上方。她能清晰听见头顶木梁不堪重负的呻吟,细碎的水泥渣簌簌落在她的後颈。每一次震动都让这个"人肉堡垒"微微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土崩瓦解。

“我们能活下来吗?”她忍不住颤抖问道,声音里带着哭腔与深深的无力。

这世界真的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吗?白语恍惚想起幼时单纯无忧的时光,想起晒场上金黄的稻谷,想起总爱塞给孩子们米花的老村长。即使他们侥幸活下来,那些熟悉的音容笑貌,那些鲜活的生命,还能剩下几个?

一时绝望涌上她的心头,像冰冷的潮水漫过口鼻,让她几乎窒息。

"嘘。。。没事的。。。我们都在。"宁泽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强装的镇定。他的手紧紧丶紧紧地抱住妻子,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生疼,却奇异地驱散了那股寒意。

"地下室采用的是混凝土结构,能抗八级地震……大家放心。"在衆人惶惶中,白和的声音发出。

黑暗中,黑斗突然挤进白和与苏行也两人之间,它微热的舌头舔过白和和苏行也相牵的手,留下一道道冰凉的水痕。

白和紧紧将它搂紧怀里,安抚它颤抖的身躯。

……

“大家都先吃点东西。”白奶奶招呼着衆人。

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外面的动静还没有消失。他们所能做的只能在这昏暗地下室里,等待着,祈祷着这场灾难能够尽快过去,祈祷他们能够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桌上难得摆满了各色珍藏——腊肠切成薄如蝉翼的片,被白色糖霜包含的果干,小心收藏的罐头也撬开了铁皮。

"今天是珍珍生日,太可惜了。"白奶奶轻轻握住儿媳冰凉的手,拇指在那枚磨得发亮的银戒指上摩挲了几下。她记得清楚,几十年前的今天,她第一次见到陈珍,那是个春天的早晨,一早上小鸟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围墙边的花儿一朵朵的开了。她正在院里扫地,忽听到“嘎吱嘎吱”单车声。擡头便见自家儿子领着个穿桃红色外套的姑娘,像捧着一枝早春的杏花似的,小心翼翼地往院里引。

看见她这姑娘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却还强撑着挺直腰板,结结巴巴地说:"婶丶婶子好,我给您。。。带了蛋糕。"

怎麽一下子她就变老了,白奶奶爱怜地摸了摸儿媳夹杂着白丝的头发与粗糙的手。

陈珍眼眶突然红了,她别过脸去假装整理罐头,铁皮碰撞声掩盖了那声哽咽。

"可惜了今天桌上的好菜。"白奶奶掰开杂粮饼,碎屑落在褪色的蓝布围裙上。她想起清晨天没亮就起来炖的鸡汤,金黄的油珠还在砂锅里打着转儿。

白爷爷突然一拍脑门,皱纹里迸出孩子般的得意:"我就说忘了什麽!"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揭开时,酱色的肘子皮颤巍巍地抖动着,凝冻的肉汁像琥珀般晶莹。"桌上肘子和鸡,我都带下来了。"

"老东西!"白奶奶笑骂着捶他,眼里却闪着泪光,"总算会看事了。"

那肘子虽然已经凉透,但加了大料小火炖了许久,皮肉早已酥烂。苏行也接过一块,发现肥肉已经凝成半透明的冻,在灯光下泛着玛瑙般的光泽。他小心地掰开,肉丝便如花瓣般层层绽开,露出里面浸透酱汁的纹理。

小遂闻到香味,从被窝里钻出半个脑袋。白爷爷撕下一块带皮肘子塞进饼里,喂到曾孙嘴里。孩子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样子,让所有人不约而同露出笑容。

那几只鸡起初还瑟缩在竹筐内,羽毛蓬乱地炸开着,豆大的眼珠里满是惊恐。渐渐地,它开始试探性地啄食地上散落的碎米,每啄几下就警觉地擡头,鸡冠随着屋顶传来的闷响一抖一抖。

鸡爪刨动地面的沙沙声,喙部啄击木板的笃笃声,还有它们偶尔发出的咕咕低鸣——像一剂无形的良药,慢慢抚平了地下室里紧绷的气氛。白语不自觉地跟着鸡啄食的节奏轻拍怀里的孩子,宁母数着母鸡打瞌睡时点头的次数,嘴角微微上扬……

黑斗趴在白和旁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面。它时而擡头看看鸡,时而回头望望主人,湿漉漉的黑鼻子在空气里嗅闻,仿佛在确认这个临时避难所里的每一丝气息。

待到第二天,外面的风声终于停了。

那一瞬间,地下室里安静得诡异。没有狂风的呼啸,没有瓦砾坠落的声响,只有家人沉重的呼吸声丶狗偶尔的呜咽,以及角落里那只幸存下来的母鸡发出的微弱咕咕声。

"风停了。"宁父低声说道,声音沙哑。

衆人先是一愣,随後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劫後馀生的庆幸和隐隐的不安。苏行也擡手示意大家冷静,压低声音道:"别急着出去,外面可能还有危险。"

他让每个人都戴上口罩——这是灾变後养成的习惯,外面的空气里可能混杂着有毒的尘埃或病菌。又让大家用布条裹紧袖口和裤腿,防止被废墟中的尖锐物划伤还有太阳晒伤。

大伯母从角落里翻出几副破旧的手套,分给衆人。小遂躲在白语身後,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眼睛里满是恐惧和好奇。

"小心点,别发出太大动静。"白和低声叮嘱,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外面……可能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些噩梦场景不断在他脑海打转。

他们小心翼翼地来到地下室入口处。借着从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他们发现入口的铁门纹丝不动——显然是被倒塌的杂物堵死了。

"得想办法出去。"白和皱眉,回头看了一眼衆人。

爷爷递过来一把铁锹,奶奶杂物堆里翻出一根撬棍。几人开始一点一点地清理堵住入口的障碍物。每撬动一块砖石,都伴随着沉闷的摩擦声和簌簌落下的尘土。汗水很快浸透了他们的後背,但入口处的障碍物似乎纹丝不动。

"这样不行,太慢了。"苏行也低声说道,目光在四周搜寻着。突然,他眼睛一亮,指向墙角:"从这边试试!那里有几块砖松动了。"

几人合力撬开几块砖,终于打开了一个勉强能容人通过的缝隙。白和深吸一口气,率先钻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呼吸为之一窒。

晨光中,整个世界仿佛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彻底碾碎。白家老宅只剩下几堵断壁残垣,砖瓦碎成了粉末,混合着断裂的房梁散落一地。院子里那棵自定居就种下的树,被连根拔起,粗壮的树干横亘在瓦砾堆上。牛棚和羊圈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几根扭曲的木梁斜插在泥土里,断裂处露出尖锐的木刺。

远处,整个村庄的景象更加触目惊心。大多数房屋都倒塌了,土坯墙化为一堆堆泥块,茅草屋顶被撕得粉碎,像枯黄的头发散落在废墟上。田野里的庄稼被夷为平地,稻穗被碾进泥里,形成一道道诡异的绿色污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丶潮湿木头的霉味和浓重的血腥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灾难气息。

偶尔,远处传来几声微弱的呼救声,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凄凉。

"天啊……"大伯爬出来站在他身边,声音颤抖。

白长青感到一阵眩晕,他扶着身边的断墙,突然注意到远处有几个人影在废墟中穿行。那是幸存的村民,他们衣衫褴褛,有的背着受伤的家人,有的在废墟中翻找着什麽。有个女人抱着什麽东西在唱歌,走近了才看清那是条婴儿的襁褓,空荡荡的带子随风摆动。

"砰"的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战栗。不远处,两个男人正在泥泞中翻滚厮打。年轻的那个眼眶被砸得血肉模糊,却仍发疯似的撕扯着粮袋:"这是我家的!我看见了!"年长的男人一口咬住他的手腕,混着鲜血的唾沫从嘴角溢出:"放屁!这分明是从我家地窖飘出来的!"被扯破的布袋里,发霉的玉米面正混着雨水变成灰黄的泥浆。

作者有话说: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