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却有些忍不住。
明明齐淮知和他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
可他忍不住。
忍不住地伸出手,一点点地试探那一条线的边界。
齐淮知如果还当他是养的金丝雀,应该不会对他好奇的吧?
林简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齐哥,你想听我的愿望吗?”
齐淮知睁开眼,“不是说了就不灵吗?”
猫儿的脑袋摇了摇,很认真地说,“但是你不一样。”
因为你已经帮我实现了很多愿望了。
林简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有些不好意思,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到底听不听呀?”
齐淮知抓住,在那一块年糕条上咬了一口,“说吧,让我听听是什麽愿望。”
林简“嗯”了声,环抱住齐淮知的腰。
他不敢去看齐淮知的眼睛,脸躲在他的怀里,深呼吸了好几下,舔了舔嘴唇。
直到齐淮知以为他快要睡着了,怀里才响起一道小小的声音。
“我想妈妈的病快一点好起来。”
齐淮知揉搓猫儿的手一顿,低下眼,捕捉到了林简在飞速颤动的睫毛。
他没想到林简许的是这样的愿望。
也没想到猫儿愿意在他面前说出来。
因为青哥的事情,他调查过林简的过去。
也在床笫之间,看清过林简身上很多的伤疤。
那些伤疤都只剩下很淡的痕迹。
有很多次机会他可以开口问,但齐淮知没有。
他清楚那一段对林简意味着什麽,也做好了永远无法听到那一段的准备。
可是齐淮知却没想到,林简竟然突然地敞开了自己。
完完全全地敞开。
在这样狭小的睡袋里,几乎是以赤诚坦白的姿态。
以齐淮知低头的视线,几乎能将林简的所有尽收眼底。
就好像一只猫躺在他的手边,软软地放开肚皮,将全部都给了他。
毫无防备。
“你还记得那个青哥吗?”林简眉间紧紧地皱在一起。
仅仅是提到青哥的名字,他就忍不住瑟缩。
齐淮知“嗯”了一声,并没有阻止他的倾诉。
他尊重林简的一切自由,需要做的只是给一个有力的後背。
“你说,我在这里。”齐淮知紧紧地将林简搂到怀里。
他的胸膛又宽又热。
林简的脸贴在上面,内心的忐忑一点点平息。
他开始说了。
慢慢地,在外人面前提起他的过去。
提起他生日前一夜在医院太平间看见父亲血肉模糊的身体。
提起他和温女士逃窜,躲避恶性追债的狼狈。
那是好久之前了,可林简说起来还是很清晰。
就像发生在昨日一样。
“我爸以前是跑工程的,但那一次出了点问题,大老板跑路,欠了一屁股债。”林简慢慢地吸了口气,“工人都跑了,他没法子,就自己带着人去干活,没想到被人恶意放了火,重度烧伤。”
那一日,林简永远都记得。
他刚刚放了学,牵着温女士的手,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三天之後,他想要去麦当劳过生日。
邀请他的好朋友一起。
可是一通电话後,他们到了医院。
看见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躺在重症病房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