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光晕笼罩着喻舟舟单薄的身影,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又消散。
车门关上的瞬间,车内暖气裹着熟悉的雪香扑面而来。
“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怔住。
傅燎意看向喻舟舟。
喻舟舟也定定地看着傅燎意。
“你先说。”
“你先说。”
又一次默契地开口。
傅燎意眼底起了一丝笑意,他伸手揉了揉喻舟舟被风吹乱的发顶,这个久违的亲昵动作让两人都僵了僵,他立即收回手,指尖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打:“不如。。。我们一起说?”
“巡演结束後,我想回国了。”
“巡演结束後,我希望你能回国。”
重叠的话音落下,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傅燎意发动汽车,对他解释道。
“确实如你所想,这件事,是卢西恩干的,我不放心你,舟舟。”
“你太太容易。。。让人着迷了。这些男人得不到你,就会想尽办法毁掉你。这次是郁云兰,但下次,难保会不会有人对你下手,虽然我明白你在法国依然是最优秀的钢琴家,可只有回去之後,我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停车後,傅燎意向喻舟舟伸出手。
轮胎碾过积雪的声音戛然而止。
傅燎意将车停在公寓楼下,却没有解锁车门。他转身向喻舟舟伸出手,掌心向上,“这次巡演,让我作为一个普通的观衆,全程陪你。结束後。。。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喻舟舟望着那只手。
虎口处的旧伤已经结痂,这都是因为自己所受的。
他慢慢擡起自己的手,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又迟疑地蜷起指尖。
傅燎意的呼吸明显停了一停。
最终,喻舟舟轻轻将指尖搭上那片温暖的掌心,
“嗯。”
半个月後,本应要判处无限期监禁的郁云兰,在律师的诉求下,鉴于精神状态问题,被特别应允保释去往特殊疗养院接受治疗,喻舟舟承诺每个月都会抽空来陪她,可女人却拒绝了。
她在去往疗养院之前,要求喻舟舟把所有关于郁周的照片全都带来了。
“我知道你不是郁周。”
女人难得清醒,她捧着这些照片,落下眼泪。“是我害死了阿城。”
“是我逼死了自己的孩子。”
女人干枯的瞪着双眼望向高墙,蓦然流出两行眼泪。
“周周,你原谅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