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行躺在床上,额头不断冒冷汗,身上烫得吓人,沈檐一问:“抑制剂打了吗?”
沈初行神志不是很清醒地点点头,给他贴上信息素抑制贴就原路返回把洛寻睡的地铺给掀过来了。
站在一边全程没回神,看到沈檐一的操作问:“他是第一次易感期吗?”
“初行从小腺体有缺陷,易感期半年或者一年才会来一次,抑制剂对他完全不起作用,每次易感期全靠硬挺。”
洛寻着手帮沈檐一重新铺被子:“我对你的一切都不了解。”
沈檐一的手一顿,但又很快恢复原样。
沈初行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进入睡眠,他烧得厉害,沈檐一给他冲了退烧药让他喝。等做完这一切,沈檐一躺在“床”上,的确挺硬。
洛寻早就板板正正睡好了,沈檐一:“你回房间去。”
洛寻转头,理直气壮:“之前我睡床你不让,自己选的自己睡,再说这本来也是我的‘床’。”
说得好像有道理。
後半夜沈檐一没怎麽睡,几乎隔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就摸摸沈初行的体温。洛寻的神经也时刻牵挂着枕边人,沈檐一每醒一次,他也就起来一次,後面洛寻实在不忍心就让沈檐一睡外侧,自己帮忙照看。
早上姚钰坐在餐桌前三个人一个也没见着,不由纳闷,沈檐一有不吃早饭的习惯,但沈初行却从未缺席过。
她趁着沈父盛粥的间隙去看看,发现沈檐一房间门没关,又来到沈初行门前敲了两声,半晌没动静,悄悄打开一条缝,看到不得了的一幕。
沈初行在床上被子裹得紧紧的,头上还贴着退热贴,而沈檐一头埋在洛寻胸膛,睡得正熟,洛寻听到动静掀开眼皮,看到怀里人满意地勾了勾唇,在他温热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早安吻。
一擡头刚好和往里看的姚钰对视上,只需0。01秒被困意缠身的洛寻仿佛被雷劈了一番清醒,堪比上课犯困突然被老师点名答题却不知道讲到第几题还紧张。
怎麽办?她不会认为我在骚扰她儿子吧。
她会不会警告我让我离沈檐一远点,会不会把我赶出去……
洛寻轻手轻脚出来,底气不足地叫了声“阿姨”。
姚钰似乎还在消化信息,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洛寻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仿佛违反纪律被叫到办公室的同学,安静地站着。
片刻,姚钰面露喜色,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信息:“你是不是喜欢檐一?”
洛寻配合着点点头。
“檐一这孩子对这些事不上心,我和他爸怎麽劝都没半点动静,我还在想他以後会不会单一辈子……”姚钰如同水坝开了闸,滔滔不绝。
沈衔也闻声走来,他刚才就听了七七八八,这个老父亲倍感欣慰。
“我喜欢沈檐一,希望二老不反对。”洛寻心情激动。
沈衔:“话是这麽说,这件事我们也帮不上什麽忙,全看檐一自己,还是要他自己做主才行。”
“我知道。”他倒不是想让他们二位从中劝说沈檐一,只要他们不阻拦洛寻就很感谢。
沈檐一从卧室出来,眼底乌青,他临近天亮才睡,费力擡起眼皮:“你们聊什麽呢?”
“唠家常。”姚钰道。
沈檐一打了个哈欠:“初行易感期到了,我明天回易洲就不带他了,先让他等两天再回学校。”
“我没事,我明天和哥一起。”声音从身後传来。
姚钰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不怎麽烧了,精气神也有所好转,就是声音有些哑。
沈檐一道:“那就让他一起,我看着他。”
沈衔看着这一幕,说:“初行从小就粘他哥,大了也是。”
姚钰:“小寻,到了易洲檐一就麻烦你了。”
“我知道。”洛寻笑着说。
沈檐一察觉到他们三个之间气氛古怪,狐疑地看着。沈初行微微弯腰把头放在他哥肩上:“我饿了。”
姚钰这才下想起来:“快快快来吃饭,粥要凉了。”
“你们先吃。”沈檐一说,“我再睡会儿。”
说完转身回房间,洛寻拉住他的手腕:“少吃点。”
沈檐一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流转,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逆反心理凭空而来:“不吃。”随後径直回屋。
洛寻察觉到沈檐一情绪不对,没有再劝阻,而是盛碗粥端到沈檐一房间。把冒着热气的粥放床头柜上的。
沈檐一盖着被子背对着洛寻,洛寻蹲在床边,轻声询问:“是谁惹檐大组长生气了。”
“麻烦你出去。”沈檐一依旧背对着他。
“你猜我刚刚跟叔叔阿姨聊什麽了?”洛寻说,“我说我喜欢你,他们说我们家檐一这麽优秀,可有不少人惦记,让我加把劲。”
沈檐一还是一个姿势没说话。
“阿檐,你有过几段恋情?”他问完自己都想笑,硬生生忍住了。
“关你什麽事!”
这还真踩到沈檐一的红线上,他要给别人说自己一段正经恋爱也没谈过,压根没人信。
“好好好,我不说了,粥我放你床头了,你要想吃就喝两口,不想喝睡醒我再给你做。”
说罢,洛寻就开门出去,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