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但凭皇上差遣就是了。”
陈靖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愈发成熟稳住了,来之前给我也给青淮写了信,他说不日便回来,咱们爷几个再等上几日,到时候一起回老家。”
“好!”
一直等到正月二十,陈青淮才带着夫人白氏回来,还有他家的小女儿莹莹。
小丫头两岁半正是可爱的年纪,长像随了爹娘的优点,真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粉雕玉琢看着就让人稀罕。
就是胆小有点认生,看见这麽多陌生人吓得哇哇哭,谁哄都哄不好。
谁承想这小姑娘跟林秋倒是投缘,只有他抱着不哭,还会嘟着嘴叫舅舅,小模样给大夥逗得够呛。
短暂休息两天,备好车马啓程回清水镇老家了。
还是第一次聚得这样齐,一大家子加上仆人几十口人浩浩荡荡的出城了。
几个年长的坐在一辆车上,李氏丶陈容还有方菱,三人看着这些孙男娣女笑的合不拢嘴。
特别是陈容,她沾了李穆和林穗的光,如今也成了老封君。
边关战事李穆立了大功,皇上给赐了一等侯兼云骑尉,除了没封地基本上跟皇亲国戚的待遇也差不多了。
林穗则被封为一品郎主,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赏赐送过来那日在冀州府着实风光了一把,三十多擡的东西浩浩荡荡擡进府里,惹得围观的百姓羡艳不已。
亏得李家主母已经过世,不然看见这些赏赐不死也得气吐血。
不过也有一人气的够呛,就是晴儿的生母,被李穆休了的那个商贾女子。
此女名叫葛萍儿,当年嫁给李穆时就不愿意,後来被休的时候心里还庆幸,终于离开这个鬼面的修罗。同他睡在一张床上夜夜都做噩梦,就算是回家嫁给贩夫走卒也比他强。
後来倒真如了她的愿,她爹嫌她丢人,把她嫁给了一个卖草鞋的小贩,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编草鞋,累的头晕眼花,手指磨出一排血泡。
原本光鲜亮丽的富家小姐,逐渐磋磨成邋遢的婆子。
谁承想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的李穆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光杆侯爷。多少人想攀附他都攀附不到,送去侯府的贺礼更是堆满了库房。
朝廷封赏那日,她正在街上买菜,擡眸看见轿子里穿着锦缎长袍的林穗和坐在他身边那娇俏可爱的晴儿。
葛萍儿痴了一般追上去,那本该是她过的日子啊……结果被衙役拉着打杀威棒。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侯府千金的娘亲,放开我,啊!!!”
林穗听见哭喊声掀开轿帘,看着那与晴儿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擡手驱散了衙役,转头问晴儿,“你要见她吗?”
晴儿摇头,伸手搂住林穗的胳膊,“晴儿此生只认阿父一人。”
後来这葛姓女子三番几次来侯府要见晴儿,都被门房打发走了,林穗是个心软的做不出打杀的事,况且此人还是晴儿的生母。她虽没养育过晴儿,却送给他一个最好的孩子,身边有士死侍保护他们,想来这妇人也做不了什麽事。
话说回来,陈容如今被林穗接到身边一起住,等年後就跟着回京都。
皇上给李穆赐了宅子,以後就去那边常住了,林秋的两个孩子也大了不用她帮忙照看,三姑也准备安心的养老。
李氏道:“昨天阿瑛找我,说这次去京都把我也带着,可老三家的再有几个月就生了,我实在放心不下。”
陈容拍她的胳膊道:“人家秦家大户人家,人可比咱们家还多呢,你留下都伸不上手。”
方菱跟着附和,“是呢!让亲家母照看还方便一些,省的惹麻烦。”
“这话怎麽说?”李氏疑惑道。
方菱叹气,“青淮的那个岳母不是好相与的,他们家就这麽一个闺女,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虽嫁到我们家却是一点话都说不得。白氏做月子的时候,因为我多说了几句孩子穿的太多别伤了热,这亲家母半个多月没理我。”
李氏和陈容咋舌,原以为白家书香世家应当知书达理,没想到竟然这般性子。
陈容道:“算了,你也别因为这点小事跟她们置气,毕竟是嫁到咱们家来了,生儿育女的不容易。”
“我省得,所以这几年鲜少去京都,让亲家母在身边照看还方便一些。”
方菱又提起青松的夫郎,“那孩子倒是个活泼开朗的,个头瞧着比青松还高一点。”
李氏抚掌道:“那是个二楞神,前阵子坐着胎还偷着跟他爹出去骑马打猎,回来说漏了嘴把我吓得够呛。当即就去了他家跟他娘说了一通。老秦将军也是个不着调的,还帮他瞒着呢,就不想万一从马上摔下来,大人和孩子哪还有命在啊?”
陈容和方菱闻言笑的直打跌,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好在日子蒸蒸日日上,过得也有盼头。
最後说回王瑛和陈青岩,方菱道:“这俩孩子是这家里本事最大的,我听靖哥说青岩得了皇上的青眼,等回去後怕是要青云直上了。”
李氏高兴之馀又有些担忧,“不图他有多大出息,只要都平平安安我就知足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