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芸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脸颊泛起红晕道:“我哪知道,我……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确实,不过你大哥说他的为人不错,他家也是个正经的人家,特别是刘昌邑的娘亲性格爽朗好相处,以後嫁过去,应当不会有婆媳矛盾。”
“嫂子~”陈青芸害羞的扭过头。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若非青梅竹马,几乎全是盲婚哑嫁。
就拿他来说,成亲前连陈青岩的面都没见过,被原身的爹娘十贯钱就卖了。
自己是幸运的,陈青岩虽然当时病病殃殃,但好歹家里日子还算好过,婆母弟妹对自己也好,相处下来并不算为难。
不幸如林穗那般,遇上那种人渣,被害的遍体鳞伤。
所以王瑛格外重视青芸的婚事。
“你要是不讨厌刘昌邑我就去跟娘说一声,倒时刘家要是叫媒人来说亲,咱们就应下了。”
“嫂子做主就好……”青芸说完将碗筷收拾起来,装进篮子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王瑛不太懂女孩子的心思,也没看懂她这是相中还是没相中,若不喜欢就叫婆母推了,可别结成怨侣。
林穗连忙道:“嫂子,青芸是喜欢的。”
“你怎麽知道?”
“这几日她时常跟我提起刘公子,每次提起他青芸都会害羞的脸红,跟我当初一样呢……”林穗一不小心提到自己过去的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咬着咬唇低着头不再说话。
王瑛知道他心里难受,安抚道:“都过去了,恶人都得到了报应,你得往前看。”
“嗯,我知道。”
“这小妮子竟然敢忽悠我,既然喜欢为何不说出来,差点让娘给拒绝了。”
*
另一边秦芙蓉等到儿子休沐这天,早早的让仆人给他拿了身新衣裳换上。
大清早让他沐浴,还修了修眉毛和嘴唇上的胡须。
刘昌邑不知所措道:“娘,你这是要干什麽啊?”
秦芙蓉满脸笑意道:“娘给你说了门好亲事,保管你喜欢!”
“啊?!”刘昌邑吓了一大跳,连忙推开给他净面的下人道:“您又乱点什麽鸳鸯谱啊!”
“你这是怎麽说话呢,什麽叫乱点鸳鸯谱?”
“我……我心中已经有爱慕的人了,不管您定的谁家姑娘,都推了把。”
“推了?!”
自己跟相公费心费力的帮他打听了这麽久,又花了银子准备登门礼,结果他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直接就要退了?
登时一股火涌了上来!
她可不是只会叹气啼哭的妇人,她三个哥哥都是武将,自己也是打小童子功练起来的,虽说成亲後就荒废了,可收拾这臭小子还是跟收拾小鸡仔似的。
三两下就把他胳膊掰在身後,拿绳子绑住,“兰花,翠柳,把他给我押马车上前,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刘昌邑急的眼眶通红,“娘,你不能这样,您不是说要给我娶个我喜欢的姑娘吗?”
“你都样出家当和尚了,老娘管不了那麽多了。”
“强扭的瓜不甜!”
“解渴就行,我跟你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鞭子差点没把他抽瘸,如今不也过的好好的吗?”
“我跟你们不一样……”
“有什麽不一样的,甭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听娘的话,那姑娘模样长得俊,性格落落大方,你一见准喜欢。”
两个丫鬟像搬包袱似的把他搬到马车上。
刘昌邑彻底无奈了,靠在车厢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只要是他娘认准的事,他跟父亲从来没有拒绝的权利。
七岁的时候他想学凫水,本来父亲都找好了仆人教,结果因为娘亲不放心便硬生生的拦住,至今他也没学会凫水。
十岁的时候他想学琴,娘怕他因此荒废学业,便将家里的琴都砸了,连琴谱都烧得干净。
十二岁第一次跟朋友在外面喝醉了酒,被他娘抽了十鞭子,要不是父亲求情,後背都要抽烂了……
凭什麽啊?
他都十八岁了,是已经束冠的大人了,为什麽还要处处管着他啊!
不行,这次说什麽也不能听她的!等到了地方自己装疯卖傻也要把这桩婚事搅黄了!
秦芙蓉见儿子这幅模样就知道他没憋好屁,本来是桩高兴的事,见他这麽排斥顿时也没了兴致。
“你要真不愿意就算了,陈家那几个孩子都挺好的,别亲家结不成,结成仇家。”
刘昌邑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道:“娘,你说的是谁家?!”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