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冰箱的时候,在购物袋里翻到的,没想到你已经买了,还买了两对。”蒋平延坐了起来,单手撑着床单,手臂上的筋一直延伸到手背,又从手掌底下的凹陷处生出长长的褶子。他这次没有不着调的笑了,而是认真地注视着祝安津刚因为被他咬了一口而烧红的半边耳朵:“我帮你打吧,祝安津。”祝安津抿抿唇,看了他一眼,眼睛眨了几下,就把脸转了点方向,耳朵露给他:“嗯。”蒋平延向前挪了距离,凑近了他。人直身体,伫在身前又比他大了不少,把灯光挡住了一大半,只剩他小半的脸和耳朵在阴影之外。蒋平延的手指捏上他的耳朵,有一点凉,大概是刚用酒精消过毒,他的喉咙动了动,脖子上就生出了一根筋。用棉片擦了耳朵,蒋平延拿棉签蘸着碘伏,在他的耳垂定位,冰冷的触感渗入了皮肤,他已经预想到了下一秒的疼痛,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蒋平延看着他,又笑了,手里的钉枪迟迟不落:“不会痛的。”尖锐的针头点了下耳垂,祝安津绷紧了脖子,不相信:“痛了怎么办?”“痛了的话,你帮我打的时候就更用力一点,让我更痛。”这话说的,祝安津皱眉,万一他只是正常操作,蒋平延痛了是不是就要觉得他是故意整人。他的嘴向下抿:“我没说要帮你打。”蒋平延的眼尾扬起来:“嗯,是我看见了多余的两支,想你帮我打。”在他说话的同时,钉子不打招呼就扎进了祝安津的耳垂,瞬间的锐痛过后,祝安津的耳垂麻木了两三秒就迅速发热,烧出来胀痛。蒋平延倾身,把报废的工具放到床头柜上:“痛吗,和以前比完全不痛吧?这种枪真的好快。”他把轻飘飘的东西放在手心掂了掂,评价了句很方便。以前他给祝安津打耳钉,和打脐钉乳钉一样,使用的是专门手穿的工具,没有这么粗暴简单,每次都要祝安津做很久的心理准备。“不记得了。”祝安津早就忘了那时候是什么感觉,他伸手碰了下肿起来的耳垂,又被蒋平延拉开:“别碰,你手脏,会发炎的。”“”祝安津不动了,任由人握着他的肩膀,艰难地在充满阻力的床单上,把他转了方向,又伸出手,拨开他遮挡在耳前的碎发。带点粗糙的指尖划过他的鬓边,绕过半弧耳廓,他的喉咙就随着滚动了下。等到蒋平延帮他打完,他又和蒋平延一样的手法,给蒋平延打上了两只。打的时候挺犹豫的,怕自己定位不准,又怕一枪扎不进去,卡在半中央,最后比被人扎还要紧张,好在这个工具是真的简单方便,比他预想的要顺利很多。蒋平延收拾了垃圾,和他一起躺下了,他看着蒋平延近在咫尺的眉目,嘴唇,错开了眼神,翻了身。蒋平延就径直从后贝占了上来,鼻梁足曾着他的颈侧,像是就要压到他肿痛的耳垂,又保持了一毫的距离:“为什么不看我?”祝安津没回答,人就已经怀着和他转身之前一样的念头,柔软的嘴唇触碰上他的后颈,极轻地亲吻,不带多余的吮吸或是舌忝舌氏。“祝安津。”蒋平延叫他的名字,他没回答,人又叫了一遍,他就嗯了一声。“要接吻吗?”“我白天看了一个教程,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都有,讲得很不错,所以挑了一个在车上实践了一下学习成果。”“”祝安津知道蒋平延说的是帮他口的事,难怪当时感觉蒋平延的技术不像第一次,他还以为是昨晚太过火,导致自己太每攵感了。“不要。”祝安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的身体还是酸痛又乱七八糟的,要真又到了昨天的地步,他明天肯定下不来床。蒋平延看着他满是吻痕的后颈,沉默了会儿,没有继续,只重进埋进了他的颈窝,蓬松的头发胡乱扎着他的皮肤:“我没看视频,只看了文字教程。”人的呼吸带了点潮气,热热的,洒在祝安津的颈上,祝安津生出一种不给人接吻,人就要哭的感觉。“我不想做了。”他的话音有点无奈,知道如果蒋平延再哀求一下,自己就会放弃原则答应。但蒋平延并没有,蒋平延只是抱紧了他,嘴唇又落在他的后颈上,说那就以后,反正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不再是那个说出命令就要祝安津执行的蒋平延。人亲够了,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已经捂热了的鸽子蛋戒指,悄无声息地握住了祝安津的手,捏着祝安津发车欠的手指套进去:“过两周可以换耳钉了,戴我送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