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一个近乎有些伤感的微笑,最後一次,擡手做了一个之前在战斗前只属于两人独有的手势,掌心向内,从指尖滑动到下巴,再平移至肩,象征着作战顺利。
转身,向後离去。
王臻逸并没有拦她,但她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一步步走远。
其实,之前那个被她枪杀的alpha说的没错,从父亲收养了她,成为他们中一员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没得选择了。
一步步,成为红桃Q,成为藏在fbi内部的眼线,成为提线的木偶。
但,如果能活下来的话。。。。。。
以後的路,她希望能自己选!
恍然间,她想起之前曾向王臻逸问过的一个问题。
“老大,倘若有一天,你的职业理想与个人的理念産生了偏差或是分歧,你会怎麽抉择呢?”
“不会,我的职业理想与个人理念高度一致,不会有分歧。”
“那假如有一天産生了冲突呢?假如?”
“那我相信,它们会殊途同归,但倘若两者背道而驰,那就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做出那个选择。”
她看着那枚一直有被她仔细收好的fbi徽章,沉默良久,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如银蛇般的闪电划破黎明的夜空,照亮她的面颊。她的眼眸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亮。
她不再是fbi里的那个花瓶omega探员,也不再是受人控制的什麽红桃Q。她要找回属于自己的路,卸下僞装做回真正的自己。
在轰隆的雷鸣声中,雨点终于在此刻落了下来。
雨点从她的发梢滴落,落在防水的皮衣上,却再也无法再进一步侵入她的内里。
她提着枪,在利落地检查完弹药後,一步一步向船舱内部走去。
摇晃着的船舱灯光下,omega的影子照落在甲板上,像是一把于暗夜中出鞘的利剑,散发着锋利的寒光。
无人的小艇内,有人浑身湿漉漉地拨通了一则求救电话。
“父亲,救救我。我在。。。。。。”
才舒展开来的神色在即将挂断电话前多停留了几秒,也恰恰就只这几秒中,让他听清了电话那头後续的谈话,面上神色瞬间变得绝望而又灰败了起来。
在他沉默地将电话挂断後不久,很快就又有人登上了这艘小艇。
看到来人後,那张绝望惨白的脸上又似乎多生出了几分趣味来。
船舱内,会议桌上的酒瓶和玻璃杯已经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血腥味。
原本坐于主位上的男人藏身在侧翻的桌子後,右手臂上的伤口很快将他昂贵的西装外套浸透。
他喘着粗气,但他手中握着的枪却稳稳指着另一头。
“原来是你。。。。。。背叛了组织的内鬼。”
塔隆将中枪倒下的黑衣保镖挡在自己的身前,眼神警惕而又冰冷。他抓住机会,从一旁探出身子,朝着另一头连开了3枪。
“砰。。。。。。砰。。。。。。砰。。。。。。”
枪声掩盖了会议室外头雨滴落入地面的声音。
任长夏靠在会议室外头,抹了一把发丝上残留的雨水,静静地看着地面上躺倒的人和那些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的血迹。
就让里头的猎物们先互相撕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