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他好似一直被人轮着抱在怀里,意识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知道是武泽,有时候是林景胜。
他们在马车里,付大夫有时会上来诊脉,给他施针。
他也才知道自己生病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有意识的时间不多,很快就又昏沉起来,任由武泽和林景胜抱着。
他们在他耳边说什麽,陆玉书也听得不清楚,只朦朦胧胧知道有人说话了。
再後面一点,马车停顿地时间更久了一点,耳边会有刀剑相撞的声音……
陆玉书感受着喉间的灼烧感,被人一口一口喂着水,莫名有些想哭。
他好像给他们拖後腿了……
……
……
三日後,连夜奔波,陆玉书等人距离皇城只剩百里。
这段时间刺客连绵不断,他们也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
若不是有齐轩派来的人帮忙,顺便误导一些人失去目标,恐怕损失的人会更多。
所幸离皇城不远了,一行人暂时安稳下来。
“武泽!林景胜!”
陆玉书一行人还驾着马车在行走,不过一会儿便与陆景焕和白涂接头了。
两人上前,陆景焕抢过林景胜手里的缰绳,白涂直接进了马车。
“我们实在担心你们,所以一点点往前挪,就到这里迎你们了。”
没等林景胜询问,陆景焕便解释了,“你进去休息吧,我精神头比你的好。”
林景胜也推脱,道了谢,进了马车。
陆景焕和白涂也带了不少人,这会才算是彻底安定下来。
林景胜掀开车帘时,正巧看见白涂握着陆玉书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昏黄的车壁油灯下,陆玉书的脸颊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睫却比往日更显纤长,像被露水打湿的蝶翼,轻轻颤着。
林景胜眉眼凝上愁绪,“玉书怎麽样了?”
白涂偏头,瞪了林景胜一眼,似乎在埋怨林景胜没照顾好陆玉书。
武泽抱着陆玉书,低声回道:“还是老样子,起码没有恶化……”
但也没有变好……
武泽脸色紧绷着,拿着帕子替陆玉书擦汗,也仔细地擦擦眼角沁出的泪。
陆玉书这段时间出汗很频繁,为数不多的有意识的时候也说自己很疼。
手腕疼,头疼,喉咙也疼……
到最後因为疼连水都不想喝了……
武泽看着,恨不能以身替他,心疼的快碎了。
林景胜沉默地在一旁坐下,担忧地看着陆玉书。
抵达皇城摄政王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这时候在寒苍城发生的事已经传遍整个瑞泽了,皇城的人自然不例外。
看见带有摄政王府标志的马车出现,百姓自觉跟上,担忧不已。
故而马车停在摄政王府门口时,摄政王府已经围了一圈地百姓了。
他们知道他们的殿下生着病,所以没人大声说话。
只眼巴巴看着车帘被掀开,武泽将人抱下车,快速往门内走。
眼尖的百姓瞅见了陆玉书苍白的脸色,和禁闭的双眸,心一揪一揪地疼。
他们的殿下啊,他们清淡温和的殿下不过去了外边一趟,回来却奄奄一息……